喝完清水

后还饿的话就吃吧。

梗不外借,分类见合集。

【有缘·下】犹如故人归(3)

鹤婶乙女向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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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刀?【滑稽.jpg】不存在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

 

鹤丸国永真的很想将那只装无辜赖在鹤见怀里的黑猫给狠狠揍一顿,挠墙挠出3D立体音的猫,怕是只此一只了。

 

黑猫冷冷瞥了他一眼,昨天跟这刀的审神者打的时候就不应该设立结界,打架的声音绝对能让他再衰弱好几个度。

 

池田鹤见在夜里算出了妖异可能出现的几个位置,并且决定一个个找过去。鹤丸国永自然,也只能跟着她。尤其现在她的身边出现了疑似Boss昴的黑猫,为了保证历史的顺利进行,他作为刀剑男士,必须跟在鹤见身边。

 

等他们踏上了寻找妖异的道路,审神者那边才刚刚从梦里醒来。

 

如果Boss昴想要改变鹤见的历史,那应该就是从鹤见封印妖异开始改变。他应该会竭尽全力让鹤见找不到妖异的所在,从而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也就是说审神者现在只需要找到池田神社在这个年代中所在的位置就行,那就是池田鹤见将妖异封印的地方。Boss昴也一定会在那里出现,在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后,审神者已经有办法迎击了。

 

不过首要问题是小白花伊葛昴教科书般的阻止行为。

 

审神者并不知道鹤见封印妖异的具体日期,只知道那是在找到太刀的后一天。她现在一家一家店找过去,希望能够找到流落在尘世中的鹤丸国永。当然,能见一见幼年时的付丧神那就更加好了。

 

只是找遍了都城都没见到,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审神者走得难免有些焦急。她虽然不高,但伊葛昴跟她也差不了多少,现在跟着走了一天难免腰酸腿痛。

 

“喂,我昨天还救了你,今天你就这么晾着我?”

 

伊葛昴怨气冲天得拉住审神者的羽织:“那个妖异非同寻常,寻常人根本无法封印。你连昨天那个家伙都打不过,干嘛急着去送死。”

 

审神者转头去看他,就见这小孩满脸怒气,努力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伊葛昴是什么性子来着。口是心非?蹭得累?

 

真难为池田鹤见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审神者伊葛语不及格,实在不懂他想表达什么。但一想到他跟鹤见直到最后一面时还在逞强,就忍不住伸手捏上了他气鼓鼓的脸。

 

“你住婶木(做什么)!”

 

审神者说:“有时候坦率得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也很重要。这没什么可丢人的。”

 

伊葛昴挣脱魔爪,逃开好几步:“自作多情,谁说我喜欢你了!”

 

审神者风中凌乱,她好像没这么说吧。但现在伊葛昴是被自己遇上了,那么池田鹤见那边又该怎么办呢……

 

夕阳渐渐沉了下去,逐渐加重的暗色之中似有几道不详之影混入其中。审神者将伊葛昴拉到身后,随即抽出腰间的太刀。

 

溯行军果然开始行动了,一个个高大的影子逐渐凝结成型,继而跃上屋顶朝着某处飞驰而去。

 

审神者顾不上跟伊葛昴解释,当即就跟了上去。按照她的想法,溯行军可能是去阻止池田鹤见封印妖异的,只要鹤见没有封印妖异,也就不会有之后发生的那些事。

 

出了都城,溯行军的气息一下子强烈了起来,审神者在那条通往山顶的石阶之前有了片刻的犹豫,真见到池田鹤见的话,稍不留神就会改变历史。而那些溯行军显然不是此世之物,用妖魔鬼怪搪塞恐怕也没人会信。

 

伊葛昴气喘吁吁得跟上,还不等开口抱怨手里就被塞了一个橘黄色的御守,上面用金线绣着结缘两个字。他莫名其妙得看向审神者,就见那双琥珀色的眼也正好看着自己。

 

审神者的瞳色极浅,浅到遮不住任何情绪。伊葛昴一看就知道她是在跟自己道别。

 

“祝你,终成良缘。”

 

池田鹤见的记忆在棺木中就结束了,所以伊葛昴到底是如何变成溯行军的她并不知道。

 

至于真正的池田鹤见没有遇到伊葛昴这个问题要如何纠正过来,这就不是她该苦恼的,而是那位Boss昴需要想办法解决的事。

 

伊葛昴停了片刻,还是决定跟上去帮个忙。但才迈步后颈就挨了一记,就见一个溯行军把他扛在肩上从另一条路下山。

 

在伊葛昴被带走后不久,池田鹤见也带着鹤丸国永找到了这里。因为她怀中抱着Boss昴变得黑猫,她居然没有察觉到这山上的异状。

 

但是鹤丸国永不同,他认得溯行军的气息。只要有溯行军出现,审神者很快就会赶过来。想到这点,他对上山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了。

 

池田鹤见目送他跑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还没问这刀的名字呢。就在她迈步的瞬间,怀中黑猫的突然跳了出来,变成了人形将她拦下。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可疑家伙,还是一只猫变得,可是池田鹤见在最初的惊讶后就恢复了镇定。她笑盈盈得走到伊葛昴面前,Boss昴16岁了,比她要高上不少,她得仰着头才行。照理说她应该是十分讨厌这种高度差的,但她总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人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觉,仿佛是很久以前的故人。

 

“这个法术不错,我想学。”

 

同样的话语跨越了数百年的时间再次在伊葛昴的耳边响起,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初次见面的那个黄昏。

 

在池田鹤见进入坟冢之后他等了很久,但得到的答案却是鹤见根本不会出来,也不会有人带他进入结界。至此伊葛昴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将鹤见和恶鬼这两个被人所惧之物一并解决的骗局。

 

伊葛昴最后还是去了结界之中,他是看不到鸟居上的标示的,他身上带有妖异的气息,所以会被当成妖异被永生永世困在里面。连绵不绝的鸟居在他脚下展开,就像是永远到不了尽头那样,漫长到他都数不清过了多少个昼夜。

 

体力到达极限,意识也开始模糊。他见过了无数个清晨,但是鹤见却只能呆在阴暗的棺木之内。他不知道鹤见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后悔,他只知道自己跟鹤见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句假话。

 

他后悔了,他害怕了,他就不应该让鹤见去封印妖异,更不该让鹤见进入结界。

 

他靠在鸟居上,掏出怀中的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脏。鲜红的血液在那些鸟居的衬托下似也变得不那么醒目了,他用全部的灵力将灵魂锁在这把匕首之中,只求自己不要消散得太快,至少要多些时间去寻找通往坟冢的路。

 

他一直在满目的深红之中徘徊,也不知是不是被淌出的血迷了眼,他除了这个颜色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了。在漫长的时间中他忘记了很多东西,只是毫无目的得在结界之中徘徊。直到他的眼前出现了十分奇怪的队伍,那是拿着刀剑的奇怪黑影,每个影子都被浓重的黑气环绕,眼中闪着渗人的光。

 

有个穿着黑红狩衣的影子走到了他的面前,朝他伸出的手腕上挂着一条精细的链子。

 

似有温婉的女声透过生死的界限传到了他的耳边:“要不要试着改变历史?”

 

他被带走了,或者说他附身的短刀被带走了。在对方的灵力感染下,他逐渐变成了和那些黑影差不多的存在,他对此并不在意,只要尽可能的让脸保持原貌就好,不然池田鹤见那家伙一定会认不出自己。

 

跨越无数个时空,无初次跟刀剑男士战斗。他终于又见到了池田鹤见。

 

伊葛昴想要触碰鹤见那肤色苍白的脸颊,想要证实一下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

 

他黑雾似的手穿过了那些白发,尴尬得停在半空之中。他收回手后垂下了头,他差点忘记自己已经没有实体,再也无法触碰到此世之物了。

 

池田鹤见向来是没什么耐心得,当下就想要用武力逼迫,却不想对方却先一步红了眼眶,用沙哑到难以分辨的声音说:“好,我教你。想学什么我都教你。”

 

这下轮到池田鹤见愣住了,夕阳的余晖将眼前那个人的影子拖拉得老长,那么孤零零得,就像一把钝剑狠狠从她心头扎了进去。

 

又闷又痛。

 

2

 

等审神者赶到山顶就发现那里已经被围出了一大块空地,除妖人、阴阳师们早早得赶到妖异潜伏的地点,他们人多不需要像鹤见那样偷偷接近。经过前几次失败后,他们直接在半山腰设立了结界,防止妖异逃走。

 

只不过等他们上了山后,发现对手并不是妖异,而是许多凭空冒出的异形黑影。这些黑影各个手持武器,不像是妖异也不是鬼怪,咒和术只能阻止他们的动作,无法真正消灭他们。

 

现在上山的路已经被封锁起来了,审神者不得不继续用伊葛家的家纹来给自己开道。她已经听到了惨叫声,普通人类是无法与溯行军对抗的,能够跟他们战斗并且击败他们的只有刀剑男士。

 

至于溯行军的目的……池田鹤见就是被这些人骗进坟墓的,伊葛昴这次做出这种动作恐怕也有泄愤的意图在里面。

 

她一路上来已经斩杀了不少溯行军,但却久久没有见到Boss昴,这让她有些不安。在节节后退的人群之中,她是唯一在向前走的人。

 

审神者一边走一边放下兜帽,立在溯行军前方,用太刀在自己的身后划出一道分界线后便插在脚边。随着她双手结出的印,大量的纸符从那道线中飞出,整齐排列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高墙,彻底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我是池田鹤见,现在我要开始封印妖异。无关人等若敢靠近一步,就弄死!”审神者几乎用吼的说完这句话后猛然拔出太刀,对面的溯行军也朝她扑来。

 

不远处一道扭曲的影子正在逐渐成型,那是就是自人类的恶念中诞生的妖异。它没有固定的样貌,却会化作每个人心底最可怕的样子来动摇人心。

 

池田鹤见可以凭借自身强大的灵力去封印它,但她却无法做到。单凭周围那些扭曲的风就知道这只妖异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可怕。

 

妖异的样子逐渐变了,那是池田鹤见的样子,是池田鹤见在棺木中死去的样子。她眼瞳深陷,十根手指指尖皆是血肉模糊。她大半个躯体都成了白骨,一双眼失去了焦点就像是浑浊的潭水。

 

审神者在一瞬间险些分辨不出这到底是鹤见,还是她自己的死状。

 

伊葛昴的确是为了阻止池田鹤见封印妖异而成为溯行军,但这不需要带上审神者这个麻烦。他在发现审神者和鹤见那微弱的联系后,就起了让审神者代替鹤见去封印妖异的念头,这样就可以填补历史,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

 

山后的夕阳渐渐坠下,这块荒无人烟的地方很快就会被黑暗充斥。

 

审神者有些焦躁,妖异在被封印之前会自尽,从而化身恶鬼。全程都按照历史来走的话,那么最后进棺材的就会是她。而这就是伊葛昴将她也一起带回这个时代的最终目的。

 

看来小白花在变成溯行军之后,被黑暗侵蚀得不止是他的外表,还有他的良心。

 

从审神者来到这个时代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这两天都没有管理局前来救援得征兆。眼看着她就要封印恶鬼,走向池田鹤见的末路,她焦躁,她无奈,她不知所措。

 

身后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她也不回头,一刀刺入敌军的胸膛,说出的话都带着残存的杀意。

 

“你进来能做什么!给我滚出去!”吼完抬头,就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眼,那里面有着被吓到的惊愕和不知所措的委屈,仿佛无声诉说:我找了你好久,我好不容易才突破重围赶来的。

 

人总会在某个特殊的存在面前露出最柔软的样子,无论身处何时,无论情况多么危机。也无需任何言语,只要看到就会心满意足,就会心生勇气。

 

鹤丸国永就看着审神者眼中的怒意在瞬间消失,然后直接扑进自己的怀里,和纸片人那次不同,这一次他的胸口处被狠狠撞了一下。各种意义上的。

 

审神者抱在他腰上的手有些虚浮,直到他搂回去后那手才抱得紧了些。

 

怀里的身躯很娇小也很柔软,脑袋深深埋在他的胸前,像是要将一切重量都托付与他。

 

刀剑拥有了自己的身体后会做什么呢,也许这身体给他们带来了许多新奇的体验和麻烦,好的或是坏的,和一些刀剑所没有的情感,爱恨痴嗔。但比起他现在怀中感受到的温暖,都不值一提。

 

鹤丸国永十分庆幸自己拥有了能够触碰人类的双手,拥有了可以传达心意的口唇。他想要将审神者抱得更紧一些,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在用指尖轻轻梳理过她的白发。还想牵着她的手走在都城的街道上从天亮走到入夜,看两边的灯笼和星光交辉相应,顺道再带去自己待过的神社让她也见一见年幼时的自己。

 

刀剑是属于战场的,那付丧神呢,付丧神能属于审神者吗?

 

“对不起,对不起……”审神者不断重复这句话,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松开手,不过鹤丸国永依旧轻轻拍着她的背。

 

“先欠着。”他笑着打趣,而后看向那个妖异。

 

他作为付丧神自然不会被妖异的样貌所影响,事实上他看到的妖异只是一片漆黑的团块,但毫无疑问这只妖异就是鹤见想要封印的那一只。只不过历史中的鹤见变成了他的审神者而已。

 

鹤丸国永从审神者手中接过刀,金色的眼瞳在渐深的暮色中闪着森冷的光泽。

 

连他都舍不得吓的审神者,居然被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给吓到了?

 

“斩杀妖异之后,会不会有新的逸话诞生呢。”刀身上的血迹被甩开,飞溅的暗红在地上划出弧线。

 

3

 

作为一把太刀,鹤丸国永自然是渴望战斗的,这一点从他挥刀时的神情就能看出。他气势凛然,嘴角微微勾起,随动作翻飞的白衣就如同猛禽展开的翼翅。

 

溯行军的攻势逐渐减弱,在最后一个敌太刀倒下后,整个空地之上就只剩那只妖异了。

 

鹤丸国永看着眼前那个奇怪的团块,琢磨着从哪里下刀比较好。要是笑面青江或者源氏兄弟在就好了,不知这几位同僚在斩杀妖异恶鬼时是怎样的心情。

 

妖异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审神者就见它用鹤见那双浑浊的眼不断打量着自己,而后裂开嘴,吐出的虽然不是人类的语言,但每句话的意思都能直接传到内心深处。

 

“你怕死。”

 

“你不敢。”

 

“你懦弱。”

 

妖异的话语拥有迷惑人心的效果,审神者才听到第一个字,就觉得有一股冰冷的触感渐渐浸入灵魂深处,就如同被鹤见亡灵附身的那个夜晚,棺盖在她的眼前落下,遮蔽了最后一丝光亮。她满心憎恨和恐惧,十指剧痛,口鼻之中被股腐败的气息充斥。

 

不,这不是她该有的感情。是鹤见的。

 

审神者在鹤见的情绪中挣扎,用残存的意识控制小判变成利刃直接扎进自己的大腿。在疼痛的作用下,她终于从噩梦之中清醒过来。

 

鹤丸国永就站在身前,最后一抹夕阳落在他的身上,逆光中那背影挺拔坚毅,像极了她在噩梦最末见到的那个身影。

 

脑中突然闪过一丝明悟。是啊,是噩梦又如何,会有人将她从中带出的。

 

审神者向前一步,与鹤丸国永并肩站立,再次看向妖异的目光中已经不见任何畏惧。

 

池田鹤见迫不得已封印恶鬼是因为妖异的自尽事出突然,让她毫无防备。但审神者作为一个回到过去的穿越者自然不能拖组织后腿,她也有开挂的权力。

 

鹤丸国永作为神明,不会被妖异影响,他在审神者点头后立刻朝着妖异挥刀攻去。先前溯行军的血沾了些许在他的衣物之上,配合此刻他那轻盈的动作,当真是如鹤一般。

 

审神者则趁着妖异跟鹤丸国永缠斗的时候结出了封印的术,空白的符咒在她的身边一张张凌空而起,她口中念着咒,神情严肃。有光在她的眼中流淌而过,就像是灵力划出的轨迹。

 

她跟鹤见最大的差别应该就是,鹤见是半路出家,而她好歹是经过正规培训的。

 

妖异身上已经有大小伤口数十处,那刀刃虽细长却十分锋利,足以上阵杀敌,就和眼前付丧神的一样,样貌如此华美异常,战斗的方式却又如此杀意腾腾,每一击都毫不留情。几番进退下来,几乎要被那锐气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妖异听得到审神者的声音,也知道她在做什么,但它完全没有阻止的意图。只是它那个角度无法看到,审神者在结完印后,便咬破手指在那些空白的符上构造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术。

 

妖异跟鹤丸国永且战且退,在假意攻击后突然故意露出了一个破绽,于是对面的那柄太刀立刻贴了上来。在那一瞬间,浓烈的浊气从妖异的伤口之中涌出,化作道道黑雾缠上了那雪白的刀身。

 

“不错呢,让我吓到了。”

 

本体被伤到会直接影响到付丧神,鹤丸国永皱起眉头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图。他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突然松开了刀柄,向后跃开。与此同时另一个身披白色羽织的身影接替他的位置重新握住了刀柄,澄净的灵力涌出顷刻间便将那些黑雾驱散。

 

这柄太刀就如同划破黑夜的流星,飞速没入妖异的胸膛之内,把妖异整个钉在地面之上。

 

以刀尖为中心,地面之上显现出了封印的阵,一时间四周光芒大盛,亮如白昼。

 

但很快妖异的四周突然涌出浓烈的黑气,丝丝缕缕就像是人类千百年来的执念,交缠不休,腐心蚀骨。一只恶鬼从妖异的躯壳中挣扎着挤出,那些不详的色泽立刻朝着眼前那个握刀的白色影子围而去,继而化作锋利的细线聚拢。

 

妖异尸体之下的阵已经失去了效果,恶鬼看着被撕裂的白色羽织发出了尖锐的笑声,但这笑声很快就变成了怒吼。

 

那个身披羽织的根本不是审神者,而是小判,就见那个纸片人在细线完全收拢之前便化作纸片轻飘飘飞到鹤丸国永的肩上,继续用灵力给他进化浊气。

 

而审神者依旧在原地维持着结出的最后一个印,她身边的纸符猛然翻面,组成了新的阵,将恶鬼再次困在原地。

 

妖异以为变成了恶鬼一定可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却不想对方就像是早已料到它的下一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该死的巫女,居然用阴阳术来骗我!”恶鬼被困在阵中,几次想要突破都被挡下。就见审神者拔出了妖异尸体上的太刀,用衣袖仔细擦拭后归还给了鹤丸国永。

 

“之后怎么办?”鹤丸国永的目光落到被撕碎的羽织上,他倒是不觉得心疼,反正本丸还有很多套一模一样的衣服。就是小判在逃出时候被割伤了,就不知伤的是审神者的哪。

 

审神者也不知道之后要怎么办才好,这只恶鬼只能用封印阵暂时困住,要真正消灭却是不可能的。它因人心而生,杀不死、毁不掉。

 

就在此时恶鬼突然朝他们冲了过来,狠狠撞上了结界,周遭的光芒在一瞬间黯淡下来。审神者连忙召来纸符在身前设下一道又一道防线,但那些黑色的线却在触碰到纸符之前就闪避开,在以迅雷之势直接从后方将纸符刺破。

 

等到纸符都被击落后结界之中已经充满了细密的黑线,就像是密集的巨网。恶鬼的周遭不断有黑雾在翻腾,整个身形都胀大了数倍。四面的空气就像是破了个洞,疯狂地朝恶鬼口中涌去。就算不懂行的也看得出它要开大。

 

看来这恶鬼要拼着同归于尽的方法也要强行突破了,不过能将这种怪物逼到如此境地,她也算是小有成就感了。只是现下的状况却不容乐观,她的灵力尽数用来支撑结界,若是真的失败了,别说她跟鹤丸国永,就连外面的那些人恐怕都会跟着遭殃。

 

审神者的心中突然泛起一股无力感,但很快一只手握上了她的。

 

鹤丸国永就站在她的身后,左手握着本体刀绕到她的身前,在猎猎风声中跟她说:“不要害怕,不要有压力。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审神者不用回头就能知道,他在说这话时眼中闪耀着何种光华。那是独属于刀剑的,坚韧而无畏的神情。

 

她伸手覆上鹤丸国永握刀的手,将重量靠在身后的胸膛之上,继而深吸一口气。

 

审神者的右手上绑着绷带,现在已有血从她的伤口中渗出,只是这点血不太够用。她咬咬牙,用力握拳,更多的暗红从中流淌而出在空中连成了细线,她用这血在身前划出了一道界限做最后的防御。

 

她咬紧绷带后握上了刀柄,她将用于结界上的灵力缓缓撤去转而注入到了太刀之中,在玻璃碎裂般的响声中,她对鹤丸国永说:“那就陪我直到最后一刻吧。”

 

回应她的是充满自信的豪言壮语:“你就放宽心,尽管交给我吧。”

 

鹤丸国永握住审神者的右手,与她动作一致将刀放在身体左侧,而后带着她矮下身子。

 

居合并不是简单的技艺,要握住另一个人的手来做更是不易。但不知为何,他却毫不担忧,或者说他相信审神者。

 

结界终于破碎了,四散的碎片就如同下了一场漂泊的大雨。恶鬼朝着他们冲去,周遭的黑线也汇聚成了巨大的利爪。

 

审神者两眼一眨不眨得看向前方。劲风划破脸颊,带出温热的液体,恶鬼的利爪几乎都在眼前擦过她也面不改色。她能感受到鹤丸国永的心跳和呼吸,平静,绵长,一时间,四周的喧嚣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是啊,鹤丸国永这把刀,认真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可靠。

 

审神者只需要感受他的呼吸,从他身体的细微变化中配合他接下来的动作。没必要紧张,也没必要不安。

 

他是刀剑的付丧神,比谁都了解自己的锋利,了解怎样才能造成最大的伤害。可不能因为那过于美好的外表就忘记他原身是沾过无数鲜血的古刀啊。

 

冷冽的色泽从她手中流泻而出,在结界的微光中亮如白雪。初时很缓,就像是黎明十分划开晨昏的那一抹天光。继而附上灵力的刀刃撕裂阴霾,将扑来的恶鬼一分为二。

 

直到太刀再次被收回鞘中,鹤丸国永握着审神者的手都没有感觉到任何阻力,顺畅得就像是灵犀相通。若刚才的动作中有一丝一毫的凝滞,他们此刻怕是已经刀断人亡。

 

刀只要没钝就可以继续上阵杀敌,被武将握在手中,就像是他们的第二条生命。鹤丸国永在刀架之上躺了太久,差点就要忘记这种全心全意的信任了。现在,审神者将一切都交托在他的手中,这种感情比单纯的交付性命要更加浓烈,更加深沉。

 

鹤丸国永垂下眼帘,是眼前的人将他重新拖回战场,让他继续以刀剑的身份战斗。

 

陪到最后一刻?他想到了审神者说过的话不禁嘴角上扬。

 

那是当然的。他现在已经是付丧神,拥有了可以自如行动的身体。就算她不肯也要陪到最后一刻的。




自己拍的千本鸟居镇_(:з」∠)_ 不管 我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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