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清水

后还饿的话就吃吧。

梗不外借,分类见合集。

【长义的特对室工作记录】其一 打上花火·落幕(结案)

长义婶 


架空警局paro


内文设定均来源于——特殊对策取调室企划


前文请走

打上花火·开幕

打上花火·中场

打上花火·后段


4 打上花火

 

紧急出口内,七濑瞳跪坐在地,冲着楼梯不住道谢。身后门被打开,这次任务的检察官大人正一脸复杂得盯着她。

 

七濑瞳怔愣了好几秒,血液开始往脑袋上涌。她涨红了脸,一卡一顿得将脑袋转向楼梯,显然是要开溜。

 

长义眼疾手快,用身体封锁了她的逃生路线:“你直接告诉我,枪的事是不是有办法了?”

 

七濑瞳用力点头,然后比划了一个姿势。

 

长义看懂了,脚底开始幻痛起来。

 

狙击枪这种级别的武器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拿到的,更何况临时提出要求,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装在打了巨大缎带的黑盒子里放在他们的房间门口。可惜就算人刀有别,山姥切长义也没有心大到跟女性睡在一个房间。他灵体化后便找了间空房在里面看了一晚上关于火药和枪支的资料,不然一定能守到送武器的人,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盯着七濑瞳。

 

他们是临时搭档,远没有达到眼神交流的地步,七濑瞳以为他是在等报告,便在检查完枪支后将口径和枪内部细节都告诉了他。

 

制作刀装是一门精细活,山姥切长义静下来心来,手中光芒不停聚散。在最初的几次失败后,终于掌握了诀窍,他将一枚银色的子弹递给七濑,在子弹顺利装入弹匣后,他说:“对着我射击试试,别到时候口径不对。”

 

灵力弹和付丧神凝聚出的刀剑一样都只能对非人之物产生伤害,但为了能让七濑瞳也能使用,子弹的外壳中还是含有人类世界的金属,所以长义恢复实体化后特意包了两个大枕头在挡住胸前。

 

七濑瞳有些犹豫,山姥切长义却十分坚持。

 

只要本体没事,付丧神实体化后即便受伤也不会死去。灵体化也一样,只要不是很严重的伤,基本过段时间就能恢复,但严重的话就只能回和自身有因缘的地方恢复了。

 

烟花大会就在今晚举行,时间紧迫,七濑瞳被催了几次后,终于卧在床上找了个位置,扣下扳机。

 

就算是带了消音器,也并不会完全没有声音。就听biu的一声,子弹在接触到枕头的瞬间就炸成了蓝色符文,同时巨大的冲力将长义整个击飞,往墙上撞去。不过长义脚一离地立刻就切成了灵体状态,于是等七濑瞳放下枪时,他半截身子已经穿透了墙壁。

 

“长义!?”

 

再等到七濑瞳喊出他名字时,剩下的半截也进去了墙壁里面,不知道被冲击力推去了哪里。

 

 

 

紧急逃生出口内,山姥切长义扶着额头坐在地上。好在人类无法穿墙,不然他觉得自己换搭档的原因就要变成别的了。

 

他为了避免撞到墙壁切成了灵体,但灵力弹残留的冲击力却还是对身为灵体的他产生了伤害。简单的来说就是,他爆衣了。不过还好,爆得只有衣服,露出的胸口和大片腹肌都完好无损,甚至还沾着符文留下的盈盈蓝光。

 

他扯掉全凭几根丝连着的领带,想着要在这个紧急出口里蹲多久才能自然恢复。动作做到一半,七濑瞳就顺着灵力找了过来。

 

打开门后,如星屑般的银发,锁骨,肩窝,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以及其上如液体般泛着微弱光芒的蓝色符文。一时间闯入视线的东西太多,连带着七濑瞳的眼神也复杂起来。

 

笔在指尖打了七八个滑,她终于将一句带着敬语的问题呈了上来:您若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回避,不用特意在紧急出口换衣服。

 

山姥切长义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是实体化的模样。穿着西装的男孩整理着领结:“你统计下需要多少子弹,我去做。”

 

七濑瞳渐渐习惯了他这种切歌般的转移话题方式,遂跟在后面乖乖统计。

 

子弹一枚一枚被制作出来,比起第一次的实验之作,后面的子弹虽然也都是银色的,但加上了镂空的装饰和底部的刀纹,转动间可见蓝色的灵力在内里缓缓流淌,精致得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品味真好啊。

 

山姥切长义毫不谦逊得接受了七濑瞳赞叹的眼神,得意道:“镂空是因为材料数量不够,这些线条可以在保证整体承受力的同时减少耗材,不然我还可以做得更好。你想要的话我给你做一个专门用来观赏的好了,材料只够做你那小左轮的子弹了,虽然威力不大,但可以应急。”

 

这么漂亮的话,会有些舍不得用。

 

他心情大好,脱口而出便是:“放心用吧,不够的话我会再做的。”

 

语言是一个十分玄妙的东西,带有灵力的人说出的话多半会应验,更不用说他这样的付丧神了。

 

由于烟花付丧神早有准备,这次的烟花大会本就是用五尺玉作为压轴,不用再操心运送问题。

 

山姥切长义由于衣服还没自然恢复,坚决不肯切成灵体状态,只能由穿着警备服的七濑瞳带着,假装这是走散的孩子。

 

其间有志愿者要将他带去广播站,长义便死死拽着七濑瞳的衣服。后来人流增多,便有同事拿了个防走丢的手环过来给他们。于是一对有着密切连接的搭档出现了。

 

山姥切长义看着两人间那根电话线一样的东西,嘴角眼角轻轻抽搐。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沉下地平,变成了小小的咸蛋黄。等天完全暗下,七濑瞳和山姥切长义便溜去了五尺玉所在的地方。

 

淀川河畔中倒映着空中绽开的花火,粼粼水光中,一排烟花炮筒按特定顺序整齐排列。其中最高最大的炮筒上,立着一个挺拔的剪影。

 

七濑瞳已经架好武器,躺在草地上,她戴着通讯器,用来遮住右眼的刘海用发夹夹去耳后。视线透过瞄准镜,对上一片平静的蔚蓝。

 

山姥切长义俯首看她,银发之下的眼瞳与在上空热烈爆开的烟花相对,冰冷肃然:“你有自信吗?”

 

他们并没有场地和足够多的材料来做事前演练,现在唯一能够相信的只有对方简历上的自我介绍。

 

七濑瞳很清楚,她的搭档从一开始就在测试她,对她的警阶也很介意,他们现在能够成为临时搭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右眼。

 

从小开始,她就因为这只眼睛而困扰不已,平时也尽可能闭上不用,甚至用刘海遮住。直到有一天,她握住了枪,透过瞄准镜,她看到了比平时更加开阔的世界。风的流动,阻力的方向,以及在突破一切问题之后,子弹能够到达的地方。

 

七濑瞳握紧狙击枪。

 

“我可以。”

 

山姥切长义也戴着通讯器,在微弱的杂音后,他听到清亮的女声从耳机中传出。和他们见面以来听到的每一次都不同,不再怯懦,不再颤抖,就像刀剑出鞘时发出的声响,悦耳又沉稳,每个音都透露着绝对的自信。

 

“那就足够了。”他嘴角上扬,目光追逐着升空的烟花弹,调整呼吸间,身影渐渐拉长。付丧神在灵体化时更加轻盈,也更容易发挥实力。

 

五尺玉已经升空,金色的流光在数千道视线中奋力去往更高的地方。然而在金色之中隐隐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影子。这个影子趴在烟花弹上,组成黑影的杂乱线条缓缓变成了张大的嘴。

 

山姥切长义的先前被灵力弹的冲击力震碎的上衣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不过领结可能因为被他扯过,依旧是那副藕断丝连的模样。

 

这样太不雅观,长义再次扯掉自己的领带,连带着领口也敞开些许,在夜风中随着那头银发轻轻被吹拂。

 

他因蓄力需要而蹲下身子,内里贴身剪裁的衬衣因深呼吸而绷紧显出胸膛的轮廓,他深吸一口气,继而用力朝上方跃去。

 

漫天爆响中掺杂着轻微的不和谐音,但很快就被音乐激昂的鼓点所掩盖。

 

山姥切长义每次朝上跃起,脚下都会绽开蓝色的符文。起初几发击中的位置并不相同,后来就固定下来,没一次必然打在他的发力点上,接着爆开的冲击力将他推向五尺玉的所在。

 

由于此处要燃放烟花,照明用灯全部熄灭,等到空中,就见远处街灯和空中星河在地平处汇成一片,交相辉映。然而无论如何绚烂夺目的夜景,都比不上即将爆开的烟花弹,

 

金色的流光划破寂夜,其上的吞火也在不断壮大。

 

“风向西北,3级,高度263米,距最高点还有5s,预计会有大量烟雾干扰视线。计划变更,现在开始制作平台。请往玉所在的方向移动。”

 

七濑瞳的视线追逐着山姥切长义的身影,在计算剩余子弹数量和双方距离后她在一发子弹射出后,立刻将准星对准空中,同时拔出了警员配备的小手枪。狙击枪每射一发子弹,后方必定紧接着另一声枪声。

 

小手枪的目标不是长义,而是前一发子弹。两者在空中相撞,蓝色的符文接连荡开,渐渐形成了通道。

 

“距离目标三步内。祝您武运昌盛。”

 

付丧神的身影已经进入金色的流光之中,越是靠近这枚巨大的烟花弹,周围的热量便越是惊人。然而刀剑便是从这种温度中诞生。

 

灵力的碎片落进他的手中,无数不规则的碎片在掌心凝聚成刀剑的模样。

 

“久等了吧,你的死期到了。”

 

夜空中,一道冷冽的锋芒随烟花一同绽开,一同散落,最终隐于黑暗。

 

 

 

未被吞噬火光的五尺玉终于绽放,山姥切长义在下落时借斩击的惯性转过身去,就见万千金色光芒于头顶炸开,刺目又温暖的颜色照亮了整个会场。

 

金色在化作各色星星点点的光芒融进夜空,就在所有人还沉浸在前次的景色中时,巨大的花火一朵朵在空中绽开,就如樱花在枝头怒放。

 

星月皆隐的高天之中,一个穿着华丽振袖和服的女性静静立在那里。她朝下方张开手,明黄色的振袖随风轻轻晃动,每一朵烟花绽放后,上面的图案就会少去一种。

 

“请您看好吧。”她的口中第一次发出了声音。并不算动听,却像夏日的风铃和杯中冰块撞击的声响那般,开启了整个季节的美好。

 

在每一个清晨到黄昏,再由黄昏到入夜,匠人用手将火药填入合适的地方,为她的和服一点点染上颜色。这朵花该是什么颜色,绽放时又该是何种模样,孩子们会不会喜欢呢。明明怀着满心思念,然而记在本子上的依旧是毫无任何温度的配方。

 

在父亲死后,小儿子按照本子上所说的完成了父亲的烟花弹。

 

烟花朵朵绽放,整个会场都被各色光芒笼罩,短短的几秒钟仿佛被无限拉长。

 

女性的身上还有最后两种颜色,一种全部色泽褪去后的奶白色,另一种则是如火焰般的橘色。她朝前倒去,自身化作了最后的花火。那是和之前的花团截然不同的,甚至带着些孩子气的图案。

 

——是蛋糕!

 

——喔,是十二岁的孩子呢。

 

——今天是谁的生日吗?

 

满座惊叹中响起了一声哽咽,某一个坐席上,一位老人突然掩面痛哭。

 

女性闭上眼睛,身形寸寸化作碎片:“父亲大人。您的思念,确确实实传达到了哦。”

 

随着这迟到了五十年的生日礼物的送出,五尺玉终于燃烧完毕。

 

 

 

山姥切长义在下坠,他睁开眼看着烟花随风散去,无数细碎的光点被烟尘吞没。他听见风在耳边呼啸,听见斗篷猎猎作响。耳机中传来了七濑瞳急切的呼喊:“检察官大人,请您改变重心。”

 

难道还有剩余的子弹吗?

 

山姥切长义想往下去看,眼中却突然一痛。应该散落的烟灰落到了眼中。在灵体状态的付丧神只有在受到带有灵力的攻击时才会受伤,但这最后的烟花是五尺玉用尽自身灵力凝聚而成,所以他暂时失去了视力。

 

七濑瞳见他重心终于稍稍恢复了些许,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精美的小子弹,卡入弹匣。但是那个身影在子弹爆开后却朝着与她截然相反的方向继续坠去,直直落进水中。

 

微凉的河水将山姥切长义温柔包裹,一切声音在透过水面后都像是隔了一层玻璃板,显得沉闷又迟缓。所以他才会在下沉中听到了延迟的落水声吗?说起来刀不会飞,所以他也不会,刀也不会浮水,他也不会。那么他要顺着河底走多久才能回到岸上,七濑瞳又要如何报告这件事?

 

眼中的异物被水流冲刷,他在幽暗的河水中睁开双眼。

 

火花大会结束,照明用的大灯重新打开,粼粼水光在头顶摇曳,仿佛其后就是另一个世界。在微弱的光影变化中,他看到有个身影正朝他奋力游来。

 

是他的临时搭档。

 

长义先是注意到了她右眼中流淌着的灵力,但真正吸引他的确是那只平平无奇的左眼,漆黑的眼瞳之中也不知道倒映着哪里的光,和这个寂静无声的水中世界起了奇妙的反应,就像是不经意间发现的宝石,让人下意识就伸出手去。

 

七濑瞳一把握住长义的手,将他拉到身边。

 

身为刀剑,山姥切长义许久不曾被人使用,在成为刀剑男士后更是不再需要使用人。所以他并不愿意承认,此刻手中传来的温度一直都是他记忆中最深刻的东西。然而不管他愿不愿意,这种温度都在措不及防间回到了他的掌心。

 

直到被带去河岸,倒在顺滑的草地上,他的手也一直被紧紧握着。紧到有些生疼的地步。

 

七濑瞳倒在他身边,弓起身子剧烈咳嗽着。

 

山姥切长义侧过身去,想要伸手给她拍拍背,半途又堪堪停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七濑,你之前有买过矿泉水对吗。”他尽可能让这个对话像是闲聊。

 

七濑瞳在喘息的空挡点了点头,于是立刻得到一句急切的:“我眼睛里进灰尘了,你的水借我洗一下。”

 

“但我喝过了……”由于她之前喝过了长义的奶茶,所以现在若是长义用她喝过的水去清洗眼睛的话,就相当于体液交换,也就是会建立契约。

 

山姥切长义无声吐出两个字,就口型来说应该是“KUSO”。他坐起身,把空着的那只手伸到七濑身边,闭着眼睛大声说道:“都这种时候了还顾得上喝没喝过吗?!”

 

七濑瞳见他口气不佳,连忙将矿泉水拧开递了过去。

 

一个闭着眼睛说瞎话,一个完全处在状况外,不过建立契约这种事,只要双方都有意向,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随着体液一同将交换的还有灵力,山姥切长义知道她因为右眼的关系消耗了很多体力,便试着给了些灵力过去,没想到会直接在对方的右眼中见到自己的刀纹。这个让他们两的关系变得暧昧不清的印记也让周围的空气燥热了起来。

 

山姥切长义将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全部捊去脑后,吹了好一会夜风才缓缓开口:“你的右眼虽然奇怪,但我并没有在上面感受到恶意。以后使用时可以优先用我的灵力,虽然在用的时候——”说到这里他有些尴尬的停了下来。

 

七濑瞳不解得看着他,目光从疑惑到震惊,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被遗忘在河岸上的配枪和鞋子:“您跟我建立契约?”

 

“你可以用肯定句了。”烟花大会已经结束,长义倔强得抬头看着夜空,“也不用叫我检察官大人了。”

 

“那……长义先生?”

 

“……也不是不行。”

 

短暂的沉默后,七濑瞳终于发现了配枪不在身边,慌乱的去找纸笔,却发现都湿透了。于是只能小小声,一字一顿的说:“您的,目的。我……巡查,没关系。吗?”

 

山姥切长义笑了起来,蓝宝石般的眼中倒映着在河川中跃动的光点:“偶尔尝试下一步一步往上攀爬的过程也不错。尤其是那个阶梯还很稳。”

 

他站起身,在建立契约后,实体化也恢复了正常。穿着浅灰色浴衣的银发青年仰头看着夜空:“果然烟花大会还是要穿浴衣啊。”

 

七濑瞳眨了眨眼,有些失落得点了点头。

 

长义这才想起来,她因为要顾着辅助,估计没有功夫去看烟火。

 

“明年也可以看。”他试着安慰。

 

这句话显然很有效果,或者说有效果过了头,他腿上一沉,竟是七濑瞳直接靠了上来。

 

夜色已深,山姥切长义的面上泛起淡淡的红色:“也用不着这么感动——反正我们要当很久的搭档,烟花大会每年都会有,估计都能把你看腻……喂,你在听吗?”

 

没有回应。

 

“喂,七濑?!”山姥切长义低下头,就见七濑瞳已经靠着他的腿睡了过去。

 

所谓的搭档就是要将后背交托给对方。

 

山姥切长义将后背交给了七濑,而七濑也将自己的重量交付给了长义。

 

化作人类模样的付丧神背着自己的搭档走在河边,远处喧嚣似都在渐渐远去,只剩下河水缓缓流淌。

 

【完】

 

 

 

小剧场

 

长义:大阪好热,人好多……

 

七濑:因为是夏天的关系吧。

 

长义:也是啊,看在烟花的份上就不在意这些了。

 

七濑:太好了,长义先生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长义:因为调查顺利完成了。还一次解决了两个案件。

 

七濑:那您对这次的评分是?

 

长义:答应我,以后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千万不要握着枪。

 

七濑:……对不起。

 

长义:咳。判定为A。

 

七濑(鞠躬):非常感谢!

 

长义:不用行这么大礼吧。我们已经是……没什么,随你好了。

 

七濑:(笑)



还有个尾声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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