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清水

后还饿的话就吃吧。

梗不外借,分类见合集。

【长义的特对室工作记录】间章

长义婶 


架空警局paro


内文设定均来源于——特殊对策取调室企划


前文请走

打上花火·开幕

打上花火·中场

打上花火·后段

打上花火·落幕(结案)



 

任务结束后,虽然七濑将狙击枪拆卸后装回了箱子里,但背着那么大的箱子无论在哪里都会十分显目,这一度让她陷入深深的自闭世界中。

 

为了保护搭档的身心健康,我们高贵的本作长义只能纡尊降贵帮她背了一路的箱子。毕竟,比起一言不合就蹲到墙角种蘑菇,还是把写着对不起的纸头贴在胸前要来的正常些。

 

行程过半时,山姥切长义的工作报告已经写完,电子版本已经上传至特对室科长的邮箱,文字版等回到办公室就能打印出来。再看七濑,虽然依旧保持着跪坐的模样,但拿证写着对不起的纸已经贴到了脑门上。

 

长义挑起半边眉毛,小心翼翼得伸出一根手指从纸片一角伸了进去。他凑近七濑,偏头时银发滑落一旁,于是视野被约束成了小小的一块。

 

七濑瞳依旧带着帽子,用帽檐压住刘海来遮住一直闭着的右眼。不过现在她左眼也闭着,显然是早已睡着。

 

从善后到订房退房买票扛行李,他辛辛苦苦包办一切,他的搭档居然不声不响得睡着了?!亏他还保持着帅气的姿势挺直腰杆写了几个小时的工作报告。

 

山姥切长义板起脸,冷冷哼了一声,立刻就去拽那张没有灵魂的纸,然而纸和帽檐贴得比较牢固,一拽之下帽子也跟着被拎起来,反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七濑瞳睡得熟,并没有什么反应。然而在长义琢磨着怎么把帽子戴回去时,突然察觉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视线。七濑闭着的右眼不知何时睁开了,正静静看着长义。这个视线给人的感觉十分空虚,因为目光中没有包含任何的情绪。

 

长义轻轻撩开她的头发,就见漆黑的眼瞳中倒映着摇曳不定的光影,继而又黯淡下去,归于沉寂。

 

这来历不明的右眼显然是非人之物的东西,虽然不知为何成为了七濑瞳的眼睛,但现在看来并不完全属于她。

 

因为就算是长义几乎跟她脸贴脸了,也没有在右眼中见到的自己的影子,先前的光影显然也不是车内能有的东西,极有可能是原主在其他地方所见到的景色。

 

之后的一段时间,长义一直盯着她的右眼,希望能从中找到更多线索,然而这只眼睛一直都只是静静睁着,就像是沉在黑暗中,没有一丝光泽。

 

就在长义即将放弃时,右眼终于有了反应,期间倒映着模糊的影子,仔细看似乎还有点点蓝,也可能是银。想着七濑瞳还没醒来,新干线又很稳,他为了看清便又朝前凑了凑。然后发现那个影子也跟着动了起来。

 

 

 

七濑瞳快醒来时,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味,像是雪又像是松木,这味道和她熟悉菖蒲味混在一起,如此刻她睁开眼时和长义之间的距离,缠绵又缱绻。

 

长义的眼睛是深沉的蓝色,在落进了光后又会变得剔透起来,就像是晴空下的海面,让人心生宁静,然而面对咫尺之间的蔚蓝,七濑却觉得面颊渐渐烫了起来。她努力不去看长义,将注意力放在窗外的风景上。

 

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另一扇窗户外,一根鸦羽飘然落下。

 

疾驰的新干线上,来了一位没有买票的客人。客人从空中落上车顶,踩着高齿木屐在车顶来回走动,最终在一节车厢上停下。前方就是隧道,客人连忙俯下身子,修验僧服的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光与影在头顶飞速交替,只能隐约看到客人有着和人类相似的身形。他将耳朵贴近车顶,下方正是山姥切长义和七濑瞳的座位,在短暂的安静后,突然传出两声惊呼。

 

客人立刻探出身去,透过窗户,正好见到一个穿着西装的银发男人手忙脚乱得将帽子扣到邻座的女性脑袋上。

 

山姥切长义看得入神,直到七濑实在坚持不住眨了下眼才发现她早已醒来多时。惊慌失措间,我们高贵的本歌君不光丢掉了引以为傲的沉着和冷静,就连说出的话也变了味道:“我、我看你睡得很香——”

 

说完便愣住,彻底失去了解释的能力。

 

七濑瞳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将他的话缝缝补补,硬是组成了一句彩虹屁:“你很、香——”

 

说完也愣住,跟长义一同背向对方,假装无事发生。

 

这次七濑坐在靠窗的位置,由于带上帽子后,她习惯性闭起了右眼,也就没能看到窗外那个带着高鼻子面具的客人。

 

客人等了一会,估计也觉得是等不到后续了,便留下这对开启静音模式的搭档,静悄悄退场。

 

 

 

等到达东京,正值下班高峰,这两位都是拖着行李的人,七濑的穿着又没有任何特色,为了避免被人流冲散,不得不用上了在前次任务中获得的奖励道具防走丢手环给用上了。

 

长义一路上都在考虑要不要将右眼的事情告诉她,作为当事人,她有最基本的知情权。但长义又觉得,她的穿着打扮方式和社障的性格说不定都是因为这只眼睛,若是作为搭档的他也如外人一样的话,就太不像话了。但有所隐瞒,又不是搭档所为。

 

连着两人手腕的线时长时短,就像是长义纠结的内心,接着,这根线突然绷直了。

 

七濑瞳租的屋子比较偏,狭窄的巷子里,行人很少,拖着行李箱也基本不存在被人拦下的状况。

 

长义回过头时,就见她已经摘下帽子,露出右眼,死死盯着身后的巷子。

 

天已完全黑下,窄巷两旁的建筑将夜色挤成细细一条,偶尔还能听到居酒屋中穿出的笑声。

 

这条路不长,马上就要走到尽头,但尽头却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身后也传来了零碎的脚步声,就气息来看,应该都是人类,数量在七八之间。

 

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们三五成群从一条小路走出,为首的那位皮肤黝黑,好险就要融入夜色之中,还好撩起的袖口露出了荧光的蛇皮纹身。

 

凶恶的眼神,花臂和西装,外加魔鬼般的步伐。怎么看都来者不善。

 

山姥切长义目光渐冷:“七濑,到我身后去。”

 

不等七濑瞳说话,蛇皮纹身的大汉就先一步开口:“喂喂,这位小哥,你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大小姐说话?你是谁啊?!”

 

“谁?”长义重复了一遍,就见七濑瞳已经翻出记事本,在上面奋笔疾书。等本子被双手呈上时,上面的字都要飞起来了。

 

他们是拿狙击枪的。由于是卖奶茶的所以脾气不太好。

 

卖奶茶的有枪?卖奶茶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脾气不好到直接变成混混了啊?!还有大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疑问太多,长义因为他们说话的语气并不想和他们做任何交流,便将装有狙击枪的箱子塞进大汉的手里。

 

他故意用了些力气,大汉一连踉跄好几步才在同伴的搀扶下站稳。同伴当场就撩起袖子,怒目圆睁。

 

长义冷笑一声,四目相对间,似有火花闪电接连迸出。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其中一个大汉盯着山姥切长义看了半天,突然露出了十分震惊的神情,继而掏出手机十分狗腿的给大家传阅一遍。然后震惊这种情绪就在他们中蔓延开,看过手机的都接连僵硬在原地。

 

蛇皮纹身的大汉愣怔许久,终于伸直了手臂对着白色面包车遥遥一笔划:“请。”

 

 

 

七濑小时候在交通事故中失去了右眼,同时失去的还有坐在同一辆车上的父母。在这之后,她跟着外婆生活了一段时间。外婆身体不好,经常要去医院,在某次住院前,曾拜托旧识来照顾七濑,这位旧识就是山吹奶茶会社的社长,山吹总一郎。

 

山吹奶茶会社,原名山吹组,旗下有多种业务,因为今年奶茶爆红而进军安全食品行业,并成功在东京打下了一片天。

 

“这不就是黑道吗?”山姥切长义在读完七濑递过来的小纸条后,将上一段精简了一下。

 

七濑连忙又写了一张纸条:不是,是奶茶会社。

 

“那你之前涂掉的那个黑字是想说什么?”

 

是黑珍珠。

 

山姥切长义挑起眉毛,反正只要这车不是往东京湾开的就行。

 

面包车将他们带到一座气派的宅院面前,门上木牌没有写字,只有山吹花纹路的家徽。

 

穿过小木桥时,可听闻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鹿竹一响,宅院内顿时充满了此起彼伏的问候声。

 

“欢迎回来!大小姐!”

 

“许久不见!大小姐!”

 

穿着西装的男人们两手紧贴裤缝,腰弯得一个比一个低得深,吼声一个赛一个的洪亮。

 

山姥切长义听得耳朵疼,走了一路,他身边那位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轻,走过转角时候干脆就不动了。他退回两步,果不其然,七濑瞳的脑袋已经抵上一根廊柱,开始进入自闭的第一阶段。

 

接下来的路,山姥切长义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钓鱼,拽着防走丢手环的塑料线,一点点,小心翼翼的,不能急也不能太缓,慢慢的将七濑瞳给牵到目的地。

 

茶室中点着驱蚊用的线香,正对门的墙前放有将军铠甲,和一个空的木制刀架。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蒲团上,正在给手中太刀打粉。听闻动静,眼皮一掀,便将目光放在了山姥切长义的身上。

 

“组长,大小姐回来了。”蛇皮纹身的大汉说完便和手下们退去门外。

 

老人收回视线,对七濑说话时已经无视了长义的存在:“瞳,坐。”

 

长义在那一眼时便已感受到敌意,便没有动。不想七濑瞳也没有入座,静静站在原地陪他罚站。

 

绘着晚樱的纸门合上后,便只能听到夜虫轻鸣,和从另一边障子后传来的潺潺水声。

 

长义等得无聊,便去看墙上的挂钟。这钟是个碗的模样,白瓷的面有些泛黄,几笔灰青色勾勒出远山和云霭,近处则是粉白相间的梅树林。

 

等待的时间总显得格外漫长,但等老人放下太刀,也只不过过了五分钟罢了。

 

老人就是七濑瞳提到过的山吹总一郎,也是借给他们狙击枪的神秘人物。他长叹一声:“看来不让他坐下,你是不会坐的。既然如此,就一起坐吧。”

 

主人家开口,长义自然坦然入座,毕竟论年龄,这里的人加起来都没他大。只是他很不明白,既然这帮人称七濑为大小姐,那么这里就是她的家,这位黑道的大小姐为什么比他还要拘谨?为什么要在他落座后摆出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模样?!

 

“坐过来。”长义用口型说道。

 

七濑瞳以极小的幅度摇了摇头,显然还想继续自闭。

 

山姥切长义摇了摇自己这边的手环,七濑瞳这才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山吹先生一直看着七濑,见她快走到蒲团了才开口:“我以为你借枪是要把这个男人干掉。”

 

这句话成功让七濑好不容易才挨上蒲团的膝盖给重新打直了。

 

经过一路的磨合,长义已经很自觉的将人际沟通这一块全揽到了自己身上。他继续发挥自己钓鱼的本领,领着七濑瞳坐到身边,然后避开妖怪和付丧神将借枪的理由说了一遍。

 

山吹总一郎也不知道信没信,就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沓照片,一张一张在桌上摆开。

 

等看清照片,山姥切长义和七濑瞳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照片是在新干线外面拍的,拍的是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七濑瞳,男的则是儿童模样的长义。男孩和长义长得一模一样,几天前才是初中生的模样,现在却变成了成年人,这要如何解释。

 

“这个孩子——”长义的脑袋痛了起来。

 

山吹总一郎和他显然不在同一个频道,他对七濑道:“孩子这么大了,肯定不是你的。你是发现这个男人外面有女人了吧。”

 

黑道的组长显然觉得七濑瞳是用长义的孩子做要挟,甚至为了逼长义跟自己回东京,还特意借了狙击枪。以这个思路推断,七濑瞳一定非常看重长义,不能随便把人沉去海里。

 

“事情并不——”长义急急开口,却发现山吹先生从进门时的那一眼后,就再也没看过他。

 

刀剑男士的存在不能被特对室外的人知道,甚至特对室的工作本身就是需要保密的。一种挫败感在长义心里油然而生,他好好一个付丧神莫名其妙就成了抛妻弃子还对黑道大小姐始乱终弃的渣男,并且还当了他自己的爹。

 

最终长义妥协了,他偷偷掏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了一行字,然后从桌子下面塞给七濑瞳。

 

七濑瞳看了一眼,然后大声读道:“告诉你爷爷,我们是科室的同事,你只是顺道帮我带了几天孩子。” 

 

山吹总一郎继续掏照片,穿着浴衣的长义将七濑背回酒店,第二天还一起退房。

 

山姥切长义猛的咳嗽起来,并且以付丧神之身理解了成长的烦恼:“如您所说,房间里还有小孩,我和七濑是——”

 

山吹总一郎就像是在发牌,到后面居然还有新干线里长义为了观察七濑右眼的异样而造成的小误会,拍照的人甚至还加了一个粉色的滤镜,选取的角度就像是情侣在热情亲吻。

 

“我和七濑——”看来解释只会起到反效果,万一对方又将关注点放在消失不见的孩子身上,反而更难说明。长义深吸一口气,“爷爷。如您所说,孩子是我的,前妻死了。我和七濑是情侣。但!是因为办案需要才借的枪。”

 

七濑瞳本来还在奋笔疾书,听到这句,咔吧一下掰断了笔杆子。

 

山姥切长义和山吹总一郎同时将手伸向那张纸,两边用力,纸张不堪重负分成两截。

 

长义占着距离优势,抢到了大的,看也不看直接揉碎吞了。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山吹组的组长虽然年事已高,但眼神锐利依旧,他微微眯起眼,握着太刀的手轻轻颤抖:“是外公!这个浑小子,你想成为东京湾的海藻吗?”

 

爹,当了。渣男,认了。甚至还对着比自己小了几百岁的人类叫爷爷。

 

“浑小子——?!”长义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冷笑,“海藻?”

 

“水泥也可以,自己选一个吧。”

 

他和山吹总一郎同时伸手按上桌子,朝前稍稍倾斜身子,只要对方稍有动作,就会立刻起身。

 

作为原暴力团应对部的一员,七濑瞳对劝架还是有经验的,她默默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禁止暴力!

 

然后举了起来。

 

长义:“……”

 

山吹总一郎:“……”

 

 

 

用眼刀代替真刀,男人的战斗在无声无息间结束了。

 

山吹总一郎抢到的那部分纸虽然小,但胜在精华,上面写着:婚约者。

 

于是七濑是带着孩子千里追夫这个版本成了事实。

 

作为借枪的条件,七濑瞳必须回山吹组住一个礼拜,而山姥切长义也得作为大小姐即便知道有前妻有孩子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留在身边的男人一起住在山吹组,学习组中相关事宜,并且从基层做起,为将来打下基础。

 

“将来是什么?!”山姥切长义被一群花臂大哥包围着,抱着洗漱用具和木盆,一脸惊悚得站在大浴场的更衣室中。

 

先前见过的有蛇皮纹身的黝黑大汉见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便打开公用柜子:“要小鸭子吗?”

 

长义的脑袋上蹦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头顶小黄鸭,泡在池子里了。

 

“哎呀,小哥看着瘦弱,其实也有锻炼肌肉嘛!”

 

“还有银发和蓝眼睛,是外国人吗?”

 

“小哥要纹身可以找我,我认识家不错的店哦!”

 

“你们太没出息了吧!虽然他是大小姐带回来的男人,但现在也只不过是新人。既然是新人,就免不了见面礼。”

 

于是热气腾腾的桑拿房中,五大三粗的黑道里坐着位与他们格格不入,并且面色黑成锅底的俊俏小哥。

 

他不断告诉自己,他可是本作长义,这些不过是小场面罢了。

 

在内心的自我催眠中,长义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满眼的肌肉壮汉中移开。他的隔壁坐着一个龙纹身的男人,龙盘在胸前,须髯如戟,细长龙眼杀气凛凛。张开的利爪中一边握着漆黑的珠玉,另一边则是——

 

长义凑近去看。

 

那好像是个杯子,上面还有一根吸管。不得不说,这个纹身真的很精细,杯子里还弄出了透明的效果,里面漂浮着小小的黑色圆圈。

 

这好像是奶茶吧?

 

他一圈看下来,无论是百鬼夜行里丢了一只胳膊的某童子,还是猛虎下山的虎爪子,无一例外都握着一杯奶茶。只有蛇皮纹身的蛇嘴里叼着一颗光芒四溢的珠子,但长义怎么看都觉得那可能是个珍珠,还是会爆汁的那种。

 

山姥切长义无助的捂住双眼,漆黑无边的未来仿佛已经在他眼前展开。

 

“小哥已经不行了吗?”

 

“这才刚刚开始吧!”

 

“加油啊小哥!你可是大小姐即便知道有前妻有孩子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留在身边的男人!”

 

长义:“前面不要加这么多奇怪的说明!”

 

喧哗声中,山姥切长义深吸一口气,而后默念起了自己的全名。六十二字过后,他渐渐冷静下来,坐在桑拿房内开始规划明天要做的事。首先要回一趟特对室将案件归档,接着还要再给七濑弄些灵力弹。就七濑租的房子的地址来看,应该是廉价公寓,环境肯定是没有山吹组要好,相信只要习惯了大浴场,他依旧是那个风风光光的本作长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最硬汉的花臂大哥也举手投降后,山姥切长义依旧坐在桑拿间中。银发已经尽数被汗水浸湿,紧紧贴着面颊轮廓。其下那双蔚蓝的眼瞳充满了撕破黑暗后见到的璀璨光明,他嘴角带着奇异的微笑,默默抹了把脸:“呵,反正我也不会再有什么损失。”

 

长义没想到的,他居然就这样经桑拿房一战成名,无论是组中的小弟还是大哥,见到他时眼中都会带上一丝敬意。

 

你问他坐了多久,也就到临晨两点吧。

 

 

 

等从浴场走出时,入夜已深,好像有人在他规划未来时跟他说过七濑的房间在哪,毕竟他们现在是那种关系,执意不住一起反而奇怪。

 

七濑瞳住的地方很僻静,是一个独立隔开的院子,要穿过竹林和碎石小路才能过去,显然是为了照顾她的性格特意安排的。就澡堂得到的情报来看,山吹总一郎对七濑十分纵容,无论是去当巡查还是要加入特对室都有在暗中帮手,这次的狙击枪也是,连夜派人开车送去酒店。最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对外公这个称呼十分执着,就仿佛和七濑的外婆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似的。

 

就这样,等长义见到搭档,已经在脑中补完了一个虐恋情深的故事。

 

山姥切长义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以人身进姑娘家的屋子,刚拉开纸门就听到头顶上有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抬头一看,悬在头顶的纸垂就像是被利刃切断,整齐得一分为二。

 

付丧神到底还是非人之物,纸垂和符咒和人眼不同,不会被外表迷惑,该烧就烧,该断就断,丝毫不给面子。

 

他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最终觉得辟邪还是古刀有用,于是长腿一迈,赤足踏上榻榻米。

 

屋子很空旷,颜色也很素净,除了书柜书桌只有一个大大圆窗。由于这里平时不会有人来,所以窗户很大,现在又是夏天,便只挂了一层薄薄的纱帘。月光和风一同从中穿过,在屋内留下一轮摇曳的月影。

 

七濑的被褥就铺在月影里,但七濑本人却趴在书桌上,交叠的双手下还压着看到一半的冷兵器知识,不像是准备睡了,倒像是在等人。

 

山吹组用的都是统一味道的洗发水,等长义走到她身时,便也分不清在空气中浮动着的到底是谁的气息。

 

月色柔和,圆窗没有棱角,连带着刀剑也敛去了锐利的锋芒,只留一点清晖在刃身颤动。

 

长义的没有惊扰她,修长的手指从书页下夹出一张宣传海报,好像是前几年的烟花大会。

 

以七濑这个性格,要不是任务需要,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去烟花大会的会场的,一定是躲在哪里的屋顶用右眼的力量偷偷去看。

 

想到这里,长义便笑了起来。

 

灵力在掌中汇聚,银色的流光组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打刀的模样,这个有点像是神社的御刀守,上面又有长义的灵力,功能上可以代替纸垂。

 

长义将迷你打刀放在她身旁,原路返回,一边走一边掏出小本子。早在来的时候他就记下了大致的地形,洗完澡后蛇皮纹身又给他大致介绍了下,基本能够画出地图了。他现在正往杂物间走去,据说这里面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要打码的不打码的都有。他要找的比较特别,一般家庭可能会有,黑道老巢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他站在那个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杂物间入口,啪得合上本子。

 

月光被云层遮蔽,一丝金色的细芒突然从他指尖滑落,挂在了他的腰带上。像是丝线,又像是头发,在暗中散发着温暖的光。

 

这在昨天夜里点燃了整个淀川河畔的颜色,在此刻同样点亮了付丧神的双眼。

 

 

 

七濑瞳被叫醒时意识还没完全归位,窗帘被掀开了,窗沿上还摆着驱蚊的线香。圆圆的窗户外面,银辉洒满整个庭院,穿着山吹色浴衣的付丧神就站在澄澈的夜空下,好整以暇得看着她:“你睡得真香,我等了快半小时了。”

 

七濑瞬间清醒,连忙去找本子。

 

长义直接走去窗边,坐在窗沿上招呼她道:“我开玩笑的,别找了。快来看看这个。”

 

七濑瞳闻言,凑近他伸出的手,从手背看到掌心,又将每一根手指都看了个遍,除了觉得这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外,真心没看到什么特别的。

 

“噢,对。你要睁开右眼。”长义这才想起来,七濑瞳本身是没有灵力的,自然也无法看到彩华夹在他记事本中的头发丝。

 

山姥切长义和七濑瞳并肩坐在窗沿上,长义一手捏着头发丝,一手点燃了打火机。

 

温暖的火光相互碰撞,迸出五光十色。

 

长义见过更大更漂亮的烟花,所以将注意力放在了七濑瞳的身上。他既然愿意大半夜出去找烟花棒,自然想让七濑弥补下烟花大会的遗憾,再不济让人笑一下也是好的。

 

头发丝很细,彩华也已经功成身退,但加上他的灵力依旧可以绽放出美丽的烟火。

 

空气中渐渐弥漫出熟悉的火药味,不远处的竹林在分钟簌簌作响,寂夜中,突然混杂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巨大的翼翅震动空气,改变了风的流向,一股不属于鬼怪也不属于人类的气息进入了这里。

 

山姥切长义反应极快,立刻切回灵体状态,一掀身上披风,将七濑瞳牢牢盖住。

 

“嘘。有东西过来了。”他用手臂将七濑护在身前,另一手依旧捏着那根头发丝。

 

头发丝已经烧了大半,各色花朵在夜色中接连绽放,就像是一场小型的烟花大会。可惜七濑瞳的视线被斗篷遮蔽,没能看到。

 

非人的气息在此地停留了很久,烟花燃尽时正好晨曦破晓,长义看着地平那头的云霞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七濑该是又睡着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手臂则不自觉的环上了他的腰腹。不过睡着了也好,这样他就不用解释为什么付丧神会突然心跳加速了。

 

晨光从远处照来,被竹林切割成细碎的金辉,在最高的那根竹子上,立着一个身穿修验僧服,头戴红色高鼻面具的身影。他漆黑如墨的双眼透过面具遥遥望向前方的小院,喃喃道:“又消失了。难道是将刀的气息认错了?”

 

太阳终于完全升起,那道身影也消失在碧空之中,只留下几片鸦羽。

 

 

 

至于长义在山吹组会走向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敬请期待下一个案子《无中生友》


btw长义跳高高追烟花时的bgm是《beautiful now


@特殊对策取调室企划主页 

评论(14)

热度(78)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