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心】3 流丹
【在掌心】2 碧潭
鹤婶 ooc 乙女向 同人二设
哈哈哈哈……我想名字想了……好吧不是_(:з」∠)_ 我就是玩游戏玩疯了哈哈哈哈
前章请走↓
比叡山地处京都东北,重峦叠嶂,山清水秀。时至深秋,层林染尽,叠翠流金。
有小小的人影穿过薄雾,脚下的一齿木屐在石阶上踏出清脆的声响。
今剑被审神者送来这个时代已有半个月了,这次的接触对象是位叫做一念的僧人。据说一念在出家之前是名浪人,在某件事后突然悔悟,一心向佛。
一念入寺已有三十余年,是个垂暮老人。但习武之人身强体壮,经常可以看到他在山道上清扫落叶。
只是今天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没有出现。
难道是睡懒觉吗?
今剑灵巧得翻过院墙,红枫掩映中可见他踩上屋檐,蹦蹦跳跳得落到一念的屋外。
“一念师傅,我今天也来了哦。”他见纸门开着,便走了进去。
屋内基本没有任何摆设,唯一值得一看的就是那个空落落的刀架。
老僧人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双眼紧闭,早已没了呼吸。
等寺里的其他僧人经过这里时,就见一念的尸身面前放了一株沾着夜露的白色小花。
屋外枫叶片片零落,有一片乘风进入屋内,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刀架之上。
一直空着的刀架上不知何时被放了一柄红桦色的刀鞘,刀却不知去向。
……
三日前,威武又雄壮的黑色狛犬终于将欠下的美酒送来。一众付丧神在樱花树下设宴赏月,兴致高昂起来后甚至有刀开始唱起歌来。
鹤丸国永取来古琴,在树下铮铮弹奏起来。
樱吹雪和落花同时飘散,跟酒香、乐声一同朝着星河所在招摇而去。
审神者不能喝酒,便与狛犬坐在一起。
狛犬摇着尾巴,意有所指道:“真是热闹啊,相比之下,山里太安静了。一到晚上,就连鬼怪的脚步声都能听见。”
审神者哦了一声,跟天满那次不同,她很给面子的问道:“是什么样的鬼怪?”
狛犬咧嘴笑了,喉咙中发出了嗬嗬声。
“您可听说过辻斩这个词?”
辻意为十字路口,斩则是用刀做出一种攻击行为。
在江户时代,经常有武士为了试刀而埋伏在十字路口袭击路过的无辜人士。
不知狛犬在山中听到的脚步声和这种行为有无关联。
审神者刚想开口,就见对上了鹤丸国永充满笑意的目光。于是顺手举起酒杯,但她没法喝,就搁回原位。
狛犬的石像在北山山脚,在某一天夜里他听到有脚步声在山道上来回奔走,在寻找什么一般不断说着“不在”,“去哪了”,“找不到啊”这样的词汇。
开始还以为是哪只妖怪弄丢了眼珠子,但狛犬却没有察觉到活人的气息。之后就有人将委托夹在纸鹤中送到了它跟前。接受了供奉,自然就要跑腿,还顺便把欠下的酒给送了。
“挺会偷懒的。”审神者由衷赞美。
说起来用纸鹤传达这件事是她在平安时代拜托七五三将消息传出去的,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了,还有人能记得。
狛犬也发现了,审神者并不是所有事件都会去管。对此它也问过原因,得到的答案十分统一——方忌。简单来说,就是借口当天运势不好,选择在家偷懒。
所以听闻她的赞美,狛犬也由衷的谦虚道:“跟您学的。”
辻斩一开始并非发生在京都,而是在临近的都城之中。从商人口中得知,死者大多数都是平民,最近也出现了武士。从伤口的切痕来看都是同一人用用一把刀所为。这样的事情持续了很久,据说试刀武士是从更加南边的地方来的,也有传说这是武士的亡灵作祟。
试刀武士一直没被抓住,如果真是作祟的话,就需要请阴阳师来帮忙了。
狛犬说着将装有纸鹤的包袱叼了过来。里面有一只被折得歪歪扭扭的纸鹤,拆开后里面除了委托的要求之外,还夹了片红枫。
“明早我就开始调查。”审神者说完就见鹤丸国永抱着古琴朝这里踱了过来。
他眼中已有醉意,行走间不断有樱瓣从枝头悠悠落下,飘到他的头上,脸上,甚至是嘴角。
鹤丸国永走到审神者桌边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动作幅度大得有些夸张,也因此在说话时显得晕乎乎的:“喝了你的酒,我给你弹一曲。想听什么?”
他眼中的审神者一直都是翠的模样,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女性。现在审神者的脸上也落了花瓣,看着怪好笑的。可能是酒劲上头了,他竟然伸手拈去了那片花瓣,顺手塞到了自己嘴里。
没嚼两下,就见审神者偏头朝他看来,弯起嘴角,眼中翠色流转。
“这是醉了呀。”说完就觉得有温热的触感,扫过嘴角。
审神者将那片花瓣取下后用纸包好放入怀中,笑盈盈的说道:“喜欢樱花的话,就用这个给你做个御守。”
醉意渐浓,鹤丸国永白皙的面上已经泛起薄红,他将古琴架在腿上,催促道:“想听什么,我什么都能弹出来。”
审神者沉思片刻:“摇滚。”
鹤丸国永抱起琴,扭头就走。没走几步,见有其他刀剑也想去审神者那讨酒喝,甚至久未出现的狐之助还坐到他刚刚待过的空位上,不由自主又坐了回去。
于是狐之助又莫名其妙被拎开,然后见到了某位老刀借着酒意在原地耍无赖,最后还拖着审神者不肯走的模样。
……
狛犬带来的酒并非人界之物,无论是口感还是香味都不可挑剔,据说连神明都可以放倒。
鹤丸国永不记得审神者最后到底点了什么曲子,只记得他睡下后,有听到琴音在周围响起。
梦里的他近乎用缠得躺在硬硬得枕头上,还叫枕头陪他聊天。最要刀命的是,那枕头真的用审神者的声音陪他说了一晚上。从花前月下谈到刃生理想,甚至就连狐之助为什么把脸画成那样都能讨论一宿。
最后还说到了审神者,就是醉得太厉害,记不清说什么了。
鹤丸国永在极软的床上翻了个身,然后惊得酒都醒了。
这……这,这不是他的屋子。
屋内有清冷的梅花香气,门窗都被厚重的帘子遮住,不透一丝光亮。这帘子鹤丸知道,是从现世专门买回来的遮光帘,全本丸只有审神者和明石国行的房间有装。但他摸了一圈后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而明石国行不会起床!
答案呼之欲出。
他用十分钟才摸到正确的门,拉开后再回去把审神者的衣柜门、审神者从来不用的浴室门以及审神者从来不给看的秘密储物间门给重新关上。
等一系列收尾工作结束,他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丝凉意。
“鹤丸国永。”长谷部抱着刀站在外廊,看样子是来了有一会了。他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得开始细数罪状。
“影响主的休息时间。”
“缠着主聊天,不说不给走。”
“借醉酒让主当膝枕。”
“最后还睡进了主的房间?”
鹤丸国永就见他本体寸寸外露,似马上就要来个雷霆一击。但他说什么?原来那不是梦吗?!
“你还敢笑?!”
面对气得衣服上的带子都要翘起的长谷部先生,鹤丸国永当机立断,高呼“救命”拔腿就跑。
烛台切光忠接到信号,立刻放下厨具一把抱住愤怒的长谷部:“长谷部君,修行为重,不要错过时间了。而且是主上把鹤先生抱进屋里的……鹤先生你也来解释……”他顿了顿,“鹤先生呢。”
歌仙系着围裙探出脑袋:“好像跳池子里了。”
鹤丸国永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这个早上太刺激了,他老了,要缓缓。
然后就见狐之助把脸伸进水里。这狐狸看着小,但力气惊人,居然把鹤丸给叼上岸了。
“鹤丸大人。”狐之助开口道,“管理局有重要的指令,请您代为传达。”
“你自己说吧……我现在跟她有些尴尬。”又是膝枕又是共枕。他抹了把脸,凑近水面,然后发现自己真的在笑。
但很快就笑不出了,狐之助说审神者已经去了江户时代,随行刀剑为今剑和三日月宗近。
“那么,请您听好。”狐之助说着开始进入公务员模式,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说完了指令。
鹤丸听完后,不禁责备道:“你昨天怎么不说?”
狐之助说:“您一个劲得跟审神者大人说话,她哪有空理我。”
“噢,你是说她每句话都回答了?”
“当然啦……哎呀,您快别笑了。说不准他们已经碰上了呢。”
鹤丸国永连忙爬起身:“我去换出阵服。”
……
狐之助说的不错,审神者一行的确碰到了狛犬说的那位试刀武士。武士埋伏在十字路口等待路人经过,就在此时,另一个人从阴影之中走出,用手中的刀将武士砍杀了。
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到那人的脸,只能从武器的长短来判断,那是一柄太刀。
这个人身手很好,就连极化的短刀都追丢了。
第一晚的情况大致如此,第二晚也是如此。
审神者由于在管理局工作的关系,可以知道试刀武士出现的大致时间和地点,有时候是十字路口,有时是荒郊草丛中。但那个谜一样的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到了第三个晚上,终于在小巷中拦住了那个人。今剑提着灯笼往他那一照,就见那是一个浪人扮相的年轻人,眼神锋利,态度却十分和善。在听说审神者一行也在追踪试刀武士后欣然邀请他们去自己下榻的宿屋。
年轻人的行礼只有腰间挎着的太刀,除此之外两手空空,就跟今剑一样。三日月不同,三日月要背着不擅跑动的审神者。
“这位是……?”宿屋内点上烛火后依旧昏暗,年轻人只觉得那个横躺在榻榻米上全身都用布裹着的是个大活人。
三日月哈哈笑道:“我的女儿,身体虚弱,不太能动。”
年轻人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解下太刀放于左手边。他说自己一直云游四方,在听说试刀武士之后立刻着手调查,先前所杀之人皆为犯下斩人重罪的武士。
当问到他的姓名时,他笑得有些腼腆:“我是个流民,没有名字。但我很崇拜以浪人身份除暴安良的右京大人。所以一直以他的名字自称。哎呀……真是羞愧死了,我明明只是个无名小卒。”
三日月宗近将目光落到了太刀上,红桦色的刀鞘在火烛映照下就像是绚烂到极致的枫叶,再看刀镡,也是秋季红叶满山的图案。
他问年轻人:“这把刀,是怎样的刀呢?”
年轻人皱眉思考了片刻,才慢吞吞的说道:“锋利,是很锋利的刀。”
“噢——”三日月点了点头,继而笑着说,“那想必是一把好刀了?”
“是……”年轻人明亮的眼神渐渐暗了下来,虽然是肯定的回答,却显得毫无自信。
这时,审神者说话了:“那位右京,可是在闹市中斩杀无辜儿童的凶恶之徒?”
“不是——那是污蔑。”年轻人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说右京此人一生嫉恶如仇,正是见武士之魂逐渐变质才成为浪人,所杀之人不是大奸便是大恶,绝无凶恶之说。至于斩杀无辜儿童之事,更是天大的误会。真正的恶人在逃逸中错手杀死挡路的儿童后被右京斩杀,但赶来的捕快们却只看到手持染血刀刃的右京,加之他先前所为早已惹恼不少大名及他们手下的武士,便准备以此事为由将他斩首。
“右京大人最后被承他恩惠的人救出,从此改名换姓,就此消失。”年轻人慢慢坐回原位,“右京大人入狱后,所持之刀几经转手后来到了我的手中。多年来我一直再找他,据说有人在比叡山见过他。但我多次寻找都未能见到……”
说话间屋外突然传来了犬吠声,混合着杂物被撞倒的声响。
最先安静下来的是狗叫,声音就像是被掐断在喉咙口一般。
屋内三位面色一变,全部伸手握住了自己的刀。年轻人动作最快,率先翻出屋去,今剑紧随其后。三日月宗近慢悠悠得将审神者扶起来,然后问道:“有什么对策吗?”
审神者想了想:“好像鹤也来了,没猜错的话,他会带来答案。”
“甚好甚好。”
……
小巷之中有一摊血迹,是狗的。年轻人的脚下也有一滩,是另一名试刀武士的。在巷子的尽头还倒了一个人,是先前被试刀武士追杀的无辜路人。但他没能被救下,尸首分离。
等今剑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
年轻人手持染血刀刃立在小巷之中,仿佛成为了第二个右京。这个景象刺激了他,让他握刀的手都开始打颤。
今剑作为夜战优势刀种,明显察觉到空气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他挥手拦下三日月宗近和审神者,小声道:“这个人,不是人类。”
说完,年轻人的身上突然冒出了青白色的火焰。他就着星月的微光,在看清来人后长舒一口气:“还好是你们,若是捕快的话,我怕也是跟右京大人一样的下场了。”然后在陡然拔高的火焰中轻声呢喃着“找不到”,“不在啊”,“去哪了”,每说一句身形就变得更加古怪,仿佛有倒刺从皮肤中长出。
三日月宗近和今剑一齐回头看向审神者。
“看来狐之助来找我便是为了这个。”审神者的声音听着很愁苦,她朝后退开一步,开始结印,“今剑去西方将鹤带来,这边就交给我和三日月大人。”
“好,交给我吧!”今剑听后立刻跃上屋顶,小小的身影转瞬间就在夜色中消失。
三日月宗近听后朝审神者所在错开一步,抽出太刀挡在她身前。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举起太刀,抬眼时,手中太刀已和年轻人的撞到一块。
这一晚,月亮有三个。
审神者的咒并不会影响他们的战斗,她在用自己灵力压抑年轻人身上的火焰。若是鬼魂之事自然当由她管,但现下这种状况,只能交由刀剑男士来处理。
狭窄的巷子顿时被刀剑的光影填满,金石之音划破寂夜,久久不息。
在一个攻防的空档,两人同时向后退开一步。年轻人身上已有不少伤口,论年龄他远不及三日月宗近,全靠丰富得实战经验才能硬撑至此。再看三日月宗近,虽然衣物之上多了不少口子,但一举一动中依旧不急不躁,游刃有余,天下五剑的风华尽显无遗。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之际,审神者突然抛出了那只皱巴巴的纸鹤,纸鹤迎风而动,衔着一枚红枫扑向年轻人周身的火焰之中,
年轻人伸手去握枫叶,却只能握到一片灰烬,他周围的火焰突然明灭不定起来。
“……是你,那个阴阳师,就是你吗?”
审神者这下也明白了,原来递送委托的人就是他。而委托的内容便是:请在解决试刀武士后,将刀带还给右京大人。
年轻人的外貌逐渐恢复了初见的模样,他持刀立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是了,右京大人肯定死了,人类的生命是十分短暂的。我已经……无法回到他的身边了。”
“你也是付丧神吧。”三日月宗近神色不变,似早有所觉。
“也?”年轻人重复了一遍,然后突然大笑出声,“原来如此,你就是它们所说的刀剑男士。这次真是行了大运,居然一次解决两件心事。”
原来他在以付丧神的姿态苏醒后便见到了溯行军,或者说是溯行军的灵力强行催变出了他这位付丧神。那些溯行军再解释身份后就离开了,而他也踏上了寻找原主的旅途。并不断以右京之名帮助他人,希望洗刷原主所受之冤。然而原主早已死去,故而他踏遍整个比叡山,甚至朝北而行,都未能找到右京。
“我是不该存在的付丧神,并且还有暗堕的可能性。”年轻人对刀剑男士之事十分了解,因为溯行军说这些拥有神格的付丧神会是他的敌人。只是溯行军把他送到了原主已经死亡的时代,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他暗堕,好成为他们的战斗力吗。
“我可是右京的刀,怎可做出背叛主人道义之事。”年轻人将刀横在身前,道,“本该慷慨赴死,但我也是武士,应该在战斗中死去。来吧,与我一战!”
说完利刃划破沉沉黑暗,再次劈砍而来。
三日月宗近举刀迎击:“算我输也……”他看着年轻人映出火焰光辉的眼瞳,突然改口,“也好,毕竟就算是爷爷我,对于毫无战意的后辈也是无意挥刀的啊。”
刀剑相互碰撞,迸出火星很快就隐没在夜色中。
两人再度分开时,衣上都染了血色。
三日月宗近抹去嘴角鲜血,缓缓解开上衣:“真是热烈啊,我也认真一下吧。”
利刃出鞘,势如破竹。
最后一击中似乎掺杂着清脆的破碎之音。
遮蔽月亮的云层突然被吹散,就见那位年轻人,或者说无名的付丧神跪倒在地,他手中太刀之上有裂痕在不断扩大,就像是此刻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
他看着这流动的红色,突然勾起嘴角:“来,给我最后一击吧。”
三日月宗近却说:“挺起胸膛,然后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
“流丹,枫叶流丹的流丹。”说完,银光一闪,他听见了有东西在体内碎裂的声音。继而看到了漫天的枫叶,他朝着枫叶的正中,那个模糊的人影伸出手去,“右京大人,我现在就来找你……”
咔——
这是太刀断裂的声音。
“真是位堂堂正正的对手,想必他的原主也是为武勇之士吧。”三日月宗近甩去刀上血液,还刀归鞘。然后低声笑道,“又要麻烦小姑娘帮我穿衣服了,抱歉啦。”
审神者走到他的身边,仰头去看他眼中的新月:“我有话想问您。”
“但说无妨。”三日月宗近弯下腰,让她好为自己整理衣襟。
“若是碰到了一些会触及到过去的事,你们会不开心吗?”
“嗯,关于这个啊。”三日月宗近仰头看向朝这边走来的两个身影,“接下来的话,就当是老爷爷我的自言自语好了。”
“形容人一生的词语有很多,但我记得最深的是一个叫做生老病死的。这句话很好说明了人生只有头一部分的生是喜悦的,之后便是无尽的痛苦。但是啊,世界万物都是时限的,痛苦也不例外。所以痛苦的事情全部都结束之后,就轮到快乐了。小姑娘现在不快乐也没关系,总有一天会变好的。到时候,请一定要来告诉爷爷啊。”
说话间,他一直在看空中那轮见证时代变迁的明月。
鹤丸国永带来的消息果然是要将流丹当做溯行军来击杀。审神者意外的却是,三日月宗近居然在宿屋就发现了流丹的身份,
“很简单啊,我是天下五剑之一,但是这个称号是人给我的。没有人来评定的话,我自己是无法这么说的。这就是武器,也就是我们刀剑。”所以他在问流丹是不是一把好刀时,流丹才会显得那么犹豫不决,“在我们看来武器就是武器,但价值却是人类来决定的。”
回本丸的路上,三日月宗近在去手入前,小声对审神者说:“有些刀你直接去问比自己瞎猜更加管用,他会很乐意跟你谈谈的。毕竟无聊了那么些年,一定有很多话想要说吧。”
鹤丸国永打着哈欠,问道:“在说什么呢?”
审神者想了想:“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找个机会聊聊天吧。”
鹤丸国永嘴角上扬,立刻点头:“好啊。有故事听吗?”
“……”审神者沉默了,“我先想想,想好找你。”
……
“我再也不要跟那个叫七五三的人类一起工作了!”乱藤四郎一回本丸就冲到审神者所在主屋内,拎走人偶抱着的狐之助,然后把自己埋到她的怀里。
审神者由于没有感觉,掌握不好力道,不敢轻易触碰他们。只能出言安抚:“他除了长得太漂亮之外,还算是个正常人。”
“我不管!他让我穿女装就算了!居然还骗我躺到闹鬼的被褥上,让我当诱饵!”乱越说越气,差点将审神者给摇散架,“鬼什么……好可怕啊。”
“一期……把刀放下。抱歉啊,你刚来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先稳一稳。”审神者把自己摇摇欲坠的脑袋扶正,语重心长道,“乱,你都极化了。”
这话听着怎么就跟乱你都成年了该让让小孩子似的。
乱藤四郎扁扁嘴,继续委屈:“可我是主公大人的刀,不想被别人随意使唤!”见审神者沉默,他再接再厉。
“而且他一直在想方设法得问我名字,还会打听主公大人的事。这个人类太危险了!”
审神者想了想:“天满他……”
“我不听我不听——”乱藤四郎用力摇头,“主公大人叫的太亲热了,至少也应该叫天满先生或者姓氏啊!”
审神者低声笑了:“天满是真名的一部分,我这么叫是在威胁他啊。”
说话间长谷部从庭院走来,恭敬得汇报道:“主,今剑回来了。”
今剑和乱一样直奔主屋:“主公大人,我把东西送到了哦。我很能干吧?”
“辛苦了,一念师傅最后露出了怎样的表情呢?”
“似有遗憾,但……他们终于能在一起了呢。”今剑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他顿了顿,又试探着问道,“主公大人,他们会在一起的吧?”
审神者静默许久,才轻轻开口:“会的。”
“太好啦!”笑容重新回到今剑的脸上,他也扑进审神者的怀中,“谢谢,我最喜欢主公大人了!所以,我也想主公开心哦。”
面对怀里两双亮晶晶的眼睛,审神者突然想到了樱花树下的宴会。那时,鹤丸国永挤开狐之助后又喝了几杯,成功把自己灌醉,一头倒在她的膝盖上。先是谈了许多趣事,突然仰头看向头顶的枝桠,明明话都说不清了,那对金色的瞳仁却依旧清澈见底,仿佛将近千年的光阴细细淬炼,独独留下最纯粹的部分。
“我的审神者一直都不开心,怎样才能让她开心一点?”
说话时的模样就和怀里的两位一模一样。
不等她开口,信浓路过门口,二话不说直接加入了钻怀里的队伍。这下可好,三把极化短刀的打击和冲力加在一起,就听长谷部一声惨叫,审神者不堪重负直接散架了。
“你们啊——”长谷部连忙冲过去帮忙组装。
鹤丸国永被他叫声吸引,准备来看看倒霉的会是谁,就见短刀们面对气成鬼面的某位打刀依旧笑嘻嘻的,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
“长谷部先生,给,手臂。”乱藤四郎乖乖将部件递上。
“我还在生气中。”
“长谷部先生最好啦~”信浓也如此说道。
“所以——”长谷部显得无奈极了。
鹤丸国永稍有兴致得看了一会,等他退出来时突然灵光一闪,凑过去小声问道:“难道,你是为了帮短刀打掩护才说谎的吗?”
“鹤丸国永,你的马当番还没结束吧。”长谷部的脑门上隐隐冒出了十字路口。
“长谷部君,真是温柔啊——”鹤丸边说边朝院子里挪动脚步,果然,话音刚落就听闻暴怒的一声。
“只有主可以这么说我——!压切!!”
嬉闹中,鹤丸国永不忘去看审神者,就见她的目光追随过来,以袖掩唇,笑得眯起眼来。
“我现在就很开心。”风中似传来了这样的低语。
题外话
鹤丸国永之后去现世学会了死亡重金属【弥天大雾】
←大概这么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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