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清水

后还饿的话就吃吧。

梗不外借,分类见合集。

【在掌心】6 天满

鹤婶 ooc 乙女向  同人二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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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掌心】 序

【在掌心】1 小镜

【在掌心】2 碧潭

【在掌心】3 流丹

【在掌心】4 纸蝶

【在掌心】5 小指



等髭切洗漱完毕回到自己屋里时已是月过中天,看着膝丸提前为他铺好的被褥,他沉吟片刻,笑着说:“谢谢啦,那个……”

 

膝丸见他开始思考自己名字了,立刻十分乖巧的坐在一边,放在膝上的双手逐渐握紧。

 

“弟弟的名字是……”他看着膝丸正坐的模样,脑中突然灵光闪现,“膝——”

 

就在这个激动刃心的时刻,髭切眼角突然瞥到了一个奇怪影子,在看清那是何物后,就见他眼眸弯起,口中的话也随之转了个弯:“肘切。”

 

膝丸挺拔的背立刻佝偻下来:“兄者,请不要连第二个词都说错啊!”

 

髭切走到门外,就见那里静静躺着一只木质胳膊,鉴于本丸内是木质结构且长有胳膊的只有审神者,他便蹲到了胳膊跟前,疑惑道:“这么晚了,主君为何而来呢?”

 

胳膊里很快传来了审神者的声音:“你有留意过天满的蝴蝶吗?”

 

“谁?”人偶店老板的名字在髭切的脑袋里根本没能活过三秒,甚至还不如一只小蝴蝶,“蝴蝶的话,记得是没有继续跟在他身边。”说到这里他眼里突然闪过一抹杀意。

 

“需要我去找出来吗?”蝴蝶凭空消失只有两种说法,除了被天满收起来,还可能跟着他们一起混进了本丸。

 

“不,我已经做好防备了。”

 

胳膊说完就没了动静,于是髭切笑呵呵得将胳膊搬回屋内,让膝丸见见让他彻底改名的罪魁祸“手”。

 

“主君用手指这样爬过来的时候,不觉得有些像是蜘蛛吗?”髭切用自己的手模仿给膝丸看。

 

膝丸略略皱眉:“兄者,这种形容对主君来说太失礼了。”

 

本丸的刀剑都知道审神者原本是人类的事,有些固执得将她当做人类女性对待,有些则按照审神者的要求将她当成一个会动的活人偶。膝丸看来是前一种,就不知道髭切是哪种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吧?”

 

膝丸抬头时就见髭切似笑非笑得看了过来,绵软的声音难得带了一些郑重。

 

“如果一直沉溺于过去的话,就会无法走下去。主君一定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对过去绝口不提吧。”

 

膝丸保持着正坐的姿势沉默许久,才小心翼翼得看向自己的兄长,试探着说道:“绝口不提也说明一直没有忘记。”

 

髭切笑得时候嘴唇的弧度总是很浅,就如此刻笼罩他们身上的月色。但他现在却笑得十分开怀,露出了口中的犬齿。

 

“多想丸真是爱操心,有空烦恼这些,不如写个失物招领的牌子挂在屋外。”

 

……

 

山神的到来让隔开本丸内外的结界开了口子,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流碰撞在一起逐渐汇聚成一股狂澜。审神者的无头身体就立在风口,一身衣物被吹得猎猎作响,颇有邪魅狷狂之感。

 

鹤丸国永十分熟练得将她的脑袋安回身体上,跟审神者一同将访客往主屋领去。

 

神明生来就有着一副好看的皮囊,山神也不例外。那个影子在进入本丸之后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先是印染着深秋红枫的华衣,再是女子那软若无骨的纤细身躯。

 

“深夜叨唠了。”山神说话时的声音就像是夜风在山涧的呜咽,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孱弱。

 

鹤丸国永听着这声音,就想回头去看看她有没有走到一半就摔倒。然后撞到了审神者用来拦住他动作而竖在那边的手上。

 

审神者从来不直接触碰刀剑,因为怕控制不好力度而伤到他们。鹤丸以前不明白这个伤到的意思,直到此刻亲身体验。

 

杀刃了,真的好痛!

 

他在内心叫嚣了一阵,面上却不动声色,一路板着脸跟在审神者身边,不说不问,把气场给撑足了。

 

审神者回到主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递给鹤丸一捆红绳,让他绕着屋子去围一圈。绳子很长,每隔一段距离就挂有一个银色的小铃铛,神奇的是无论怎么折腾都听不到响声,就在他贴近了缝隙往里看誓要将研究进行到底时,屋内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来了。”他立刻把铃铛丢了,嗖得一声窜进屋内。

 

说起来鹤丸还没见过山神,好在他面对面看人家时审神者并没有阻止,只是盯着山神身下用来当坐垫的白色狐尾。

 

鹤丸国永见她大有把自己埋进去的冲动,立刻干咳一声将她飞到天外的魂给扯回正题。

 

审神者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好在除了鹤丸别人看她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面瘫脸。只是高深莫测的审神者此刻居然扮起了深沉,不言不语,真成了一具人偶。

 

山神依旧是一副端庄神圣的模样,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谁先开口谁先输。而且她吃不准对面的阴阳师对她是欢迎还是抗拒,一时间摸不清底,只能学着某位付丧神,先将气场撑起来。

 

这就苦了鹤丸,他本来就有一肚子问题要问审神者,正想着结束之后两人继续去屋顶聊天赏月,谁想这山神压根没有速战速决的意思。于是他只能假装不在意,然后用余光疯狂暗示审神者。

 

屋内三位名字里带有神的不同物种在同一时间静默下来,除了外表老神在在内里也静如止水的审神者外,另两位都十分不自在。

 

人在焦急等待时总会特别留意四周的一切风吹草动,就听屋外某处突然传来了一声铃声。不待鹤丸国永去抓这根救命稻草,山神首先浑身一个激灵,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同时那层高冷的伪装也被炸飞了。

 

“是他吗?”山神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说完她就开始后悔,因为主动权已经被别人抢走了。

 

审神者在铃声响起前就发现了异状,听闻山神的问句后,便朝她转了转脑袋,眼角勾勒的朱红斜斜拖拽出一个柔和的弧度。在屋内昏暗的光线中,就像是笑了。

 

“原来是你。”

 

审神者答非所问,但山神却听懂了,当即不再吊人胃口,直接道出此行目的。

 

她居住的灵山可以连接过去与未来、生与死,是阴阳两界的入口。就和所有因人类信仰而诞生的神明一样,她在某天突然就有了神社,继而成为山神。

 

她就是山,染红河川的枫叶是她的外衣,山涧中流淌的山泉是她的歌喉。她从山脚经过于是那里就起了风,在农田里小憩那里就会五谷丰登。她守着山下的村落,守着那扇被封印的门,在春天让山樱盛开,在冬季降下祥瑞的大雪,吃腻了祭坛上的贡品就去摘树上的野果。自由自在却也形单影只。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尾巴终于变成了九条。那一天满山的春樱都开了,她漫步在铺天盖地的粉白之中,渐渐被花瓣迷了眼,夺了魂。于是山门裂开了一条缝隙,她虽然立刻惊醒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在千年后的同一天,一群调皮的男孩子们互相打闹着来到山脚,看着雾霭重重的山林,不知是谁率先提出进山。这些孩子哪里都小,个头还没到成人屁股,唯独那胆子,大起来能够把天都给撑破了。

 

就在他们半截小胖腿即将迈进山道上时,被一个气喘吁吁得声音叫住了。

 

“还给我。”

 

“这不是天满姐姐吗?”男孩子们说完就嘻嘻哈哈笑了起来,将一个褪了色的蝙蝠扇藏到背后。

 

天满姐姐……不,天满幼年时经常生病,所以从小就被当成女孩子来打扮。这个风俗并不罕见,只不过他穿起女装来比真正的女孩子还要可爱,让不少同龄人的恋慕之心还未萌动就已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虽然脸好的在哪来都吃得开,但总有人会将喜欢和欺负画上等号,每天变着法子得骚扰他,加上天满小时候自闭到了近乎倔强的程度,难免让人觉得他自视甚高。这种外人眼中的高贵冷艳,无形中加剧了这种行为。

 

——听说他是橘家的孩子。

 

——没错没错,今年病死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

 

——那个白拍子吗?

 

天满知道周围的人在背后如何说他,他多数时间都会当做没有听到。然而他不找人麻烦,麻烦却总找上他。就和所有悲惨的儿童一样,他对于这个蝙蝠扇有着特殊的情怀,他特别喜欢扇面上那被红枫铺满的河川。并且这把扇子也是母亲用过的。

 

“我们把扇子放到灵山上了。”男孩们现场想出了一个鬼故事,说灵山上有长发飘飘的女鬼,长了九条尾巴,满脸白毛,可怕极了。当然故事的结局是他们打跑了女鬼,假的不能再假。天满懒得戳破这拙劣的谎言,便在他们编不下去之前出言打断。

 

“我上了灵山的话,你们会把扇子还给我吗?”他一语道出重点,顺便还把对方和自己的台阶都给撤了。

 

天满就这样上了灵山,踏入了灵山那扇只开了一瞬的大门。那时候还没有穿越这样的词汇,就说是神隐吧。

 

“我从来没有和人类孩子说过话,就想逗逗他。”山神说话时候思绪似飘回了那个久远的年代,嘴角不由轻轻勾起。

 

山神跟天满说,只要天满夸她漂亮就送他回去。

 

天满天天被人说漂亮,于是回答道:“我才是最漂亮的。”他圆圆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真挚的情感,丝毫不觉得羞耻。

 

“然后我就故意不放他走……回过神来后,已经过去了五年。”山神眼中的神采渐渐黯淡下来,就像是入夜后的深山,安静又寂寥。

 

小男孩在长大后脸部的轮廓渐渐硬朗起来,依旧漂亮,却不会再让人一眼看去就把他跟女性联系起来。他的衣服是山神送的,上面是夏夜的深山和皓月千里。

 

每个人都会想要逃离现实,妄想着一觉睡醒一切重头来过。天满也是如此,他从来不曾说起过自己的姓氏,毕竟那是个只活在母亲三言两语中的男人,无论如何优秀都跟他毫无瓜葛。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原本的时代就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事物了。在灵山的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就像是一种解脱,一种截然不同的新生活。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他不用被人言所扰,不用被过去所困,他是自由的。

 

他行走在雾霭沉沉的山林中,看着那些盘根错节的老树和青翠的枝叶,以及在枝桠之间笑着招呼他的灵山山神,头一次觉得自己真真切切的活着,就和这座灵山和周遭那些郁郁葱葱的草木一样,生机勃勃。

 

天满看着是不想离开了,但山神却一直记得他并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山神第一次想要开口跟天满提这件事时,个头变得比她还高的人类男性照例坐在溪边思考人生,然后她在上游撒了一大片落花。

 

山岚还未消散,她躲在远处的石头后面,但天满就像突然有了千里眼,准确找到她的方向后,毫不吝啬得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天满问道。

 

山神其实没有名字,她就是山,山叫灵山,那她也叫灵山。

 

“那我给你起一个吧。”天满说完就拾起了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名字。

 

于是山神高兴地将这件事给忘了。

 

第二次,天满不知被什么妖魔鬼怪附体,伸开双臂将她堵在了石灯笼边上。满脸严肃,憋到脸颊通红,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山神还没如此近距离和人类接触过,她闻着天满身上似有若无的熟悉香味,在意识到那是她喜欢的花香后,就见天满小心翼翼得从怀里捧出了她夸过的无名小花。

 

她体会着从未在心中出现过的情绪,又把这事给忘了。

 

只能说有些事不曾体会便不会留恋,她习惯了跟天满一起走在山林间,看着月牙翻过山头。习惯了每天都变着法子得去骚扰天满,只为让这个满脸严肃的小家伙开怀一笑。他们一同涉溪,共赏风月,笑谈山下趣事。当这些事都成为习惯后,她突然有了不该有的念头。

 

天满身上属于人类的气息越来越淡,很多时候山神都会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仿佛他成了山的一部分。

 

后来,当天满走不离她十步,甚至身上有藤蔓攀附时,她终于下定决心将天满送回原本的时代。

 

神明和人类永远无法站在对等的天秤之上,人类要和神明在一起的唯一办法就是献上自己,就像献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祭品,从此成为神明的所有物。

 

山神的所有物就是这座灵山上的所有草木。天满再待下去总有一天会变成小花小草,而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我趁他睡着后将他送走了,但我没想到他一直都在找我。”山神说话时,金红色的眼中就像是蒙了一层终年环绕山顶的薄雾,稍微再吹点冷风就能落下雨来。

 

山神存在于千年之前,随着时间推移,时代变迁,灵山的传说也随着老一辈的离去而越发虚无缥缈起来。这位基于人类信仰才得以出现在天满面前的山神,也渐渐有了消失的征兆。

 

……

 

“可你还在。”审神者在山神沉默时起身走到了铃铛响起的方向,在她看不到的另一边,一只纸蝶被困在了结界之中,在周围的傀儡丝线中扑棱着翅膀,垂死挣扎。

 

“因为灵山还在。”她就是山,就算消失,她也只是变回了灵山,并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不过,天满对她的那份思念才是她还能坐在这里的关键所在。

 

天满为了找她成了阴阳师,不过天满自然不会去京都找那个面都没见过的便宜父亲,他去的是播磨。很凑巧,学的阴阳术跟审神者一样,都是芦屋家的。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天赋没有实力,在意识到光靠一副好皮囊根本无法走远之后,他渐渐变成了鹤丸国永见到的人偶店老板。

 

被困住的纸蝶依旧活蹦乱跳,然而那些人偶丝线却在捅穿它翅膀之前停了下来。

 

“他真是不怕死。”傀儡丝线是审神者用灵力凝聚的,某种程度上就像是她的另一双眼睛。这次的纸蝶和之前的式神不同,这上面竟然附着天满三魂七魄中的一魂。若是纸蝶毁了,他的魂魄也会受到极大的损伤。

 

虽然从山神一千八百多字的回忆中就可以看出天满对她并不一般,没想到居然连性命都愿意拼上。

 

审神者一时间感慨颇多,只是一具人偶并无法做出这么复杂的表情。山神只是听到她问了一句:“那你要委托的事是什么?”

 

审神者说完又不放心得加了一句:“我估计他是变不回去了。”就天满穿女装那个熟练的模样,估计这些年没少扮女人利用美色来达到目的,已经食髓知味到毫无羞耻心。当初那个青涩美少年已经彻底被时间洪流冲进下水道,捞也捞不回来了。

 

山神也不知听没听到这句话,她十指紧握,指甲都陷阱了肉里。可她却浑然不觉痛似的,声音平静到近乎死板:“希望你能让他忘了我。”

 

一句话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问题总是出在听的人身上。尤其审神者还十分认真的回答了一句:“你是要我配合他的演出吗?”

 

“是,因为离开这里之后我连在人前显现都做不到,更别说跟他在一起。他现在已经是阴阳师了,我接近他的话就会被发现。只能请求于你。”

 

审神者听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虽然她只是在想该要什么报酬才好,但她不知道这段时间已经足够鹤丸国永脑补出一部狗血爱情替身梗了。所以在她点头后立刻就接收到了付丧神极其复杂的视线,震惊、反对、责备、这些她都可以理解,毕竟这件委托对她来说风险很大,但最后那个小小的哀怨是怎么回事。

 

审神者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解了。她对山神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可以帮你,作为交换条件,我需要你为我开启灵山的门。”

 

审神者见到狐之助,那已经是在她死了有好几百年的时候了,她作为一具制作精良的人偶被保存在私人藏馆中,对口吐人言的小狐狸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歉,对于魔法少女来说,我的年龄太大了些。”

 

“您难道不想要自由吗?若是溯行军先找到了您,我们就不得不对您做出保护性措施了。”狐之助虽然说自己是正经公司的正经职员,但一开口便是威逼利诱。虽然它可能并没有这个意思,但审神者听来就是这样的。

 

“自由的人偶和不自由的人偶不都是人偶吗。现在的状况就和我活着的时候很像,就这样也很好。”

 

“您可以借由审神者的工作,找到自己被困住的原因啊。”

 

狐之助最终还是说动了审神者,但非正常死亡后入职的审神者无法通过管理局的时空通道回到自己生前的时代。如果违反规则的话,会立刻进行毁灭性处理。

 

审神者对于生前的事记得十分清楚,只有死前的那段记忆七零八落,可惜她也没遇到过愿意跟她唠嗑回忆往事的鬼,无法确定这是人为还是自然规律。所以她接的委托也都和付丧神或是突然出现的异变有关,但找了这么久都毫无头绪。

 

现在就不一样了,如果有了灵山的通路,她就可以回到过去。

 

山神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在最初的惊讶后立刻镇静下来。奇怪就奇怪在,她明明一直守着灵山大门,不让其打开,现在却很爽快得答应了。

 

鹤丸国永皱起眉头,想要提醒审神者,却发现她面上又露出了讥诮的笑容。

 

“那我们双方都要遵守诺言,礼尚往来。”

 

 

 


科普及图片来自百度



蝙蝠扇:日本平安京时代常用的扇子,通常搭配狩衣。




白拍子:白拍子在音乐上指雅乐及声音清晰的拍子,这里则指平安末期的歌舞和表演的妓女。这种说法在《平家物语》和《徒然草》中关于矶禅师、静御前的传说可以得到印证。男子也表演白拍子,但大多数是女艺人或由妓女上场。戴着黑色的立乌帽子,佩带黄金技术打造的太刀,以小鼓、笛、铜钵子为伴奏,在音乐伴奏下边唱边悠然起舞。唱的通常是当时的流行歌谣,其舞蹈也很有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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