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清水

后还饿的话就吃吧。

梗不外借,分类见合集。

【在掌心】12 线

鹤婶 ooc 乙女向  同人二设


前章请走↓

【在掌心】 序

【在掌心】1 小镜

【在掌心】2 碧潭

【在掌心】3 流丹

【在掌心】4 纸蝶

【在掌心】5 小指

【在掌心】6 天满

【在掌心】7 白鹤

【在掌心】8 心上人

【在掌心】9 一青

【在掌心】10 蛊

【在掌心】11 囚



大家好,因为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孙女的鹤丸国永,说她自己手冷,所以委托我代笔。讲真,虽然我带着手套被包住的也只有四根手指啊。而且她就给了我大纲,还让我注意不要把自己写的太帅……真是过分啊。我怎么会做出这种徇私舞弊的事。




前篇回顾:船冈山地界审神者灵力不稳,时空通道关闭。入夜后遭人偷袭,审神者原地待命,遇到野生脇差强行碰瓷。鹤丸国永追击途中深陷结界被吃豆腐,而后遇上敌军。

 

 

 

 

 

月在云中驰行,与林中刃光一同明灭。

 

起初那光带着霜雪的莹白,渐渐地,随着第一抹暗红从刀尖蜿蜒而下,一点到一线,终于汇聚成了敌军眼中的炼狱光景。

 

山林中尸骸堆积,鹤丸国永立于残破的护甲和断肢之上,将刀从最后一个敌军的腹中抽出。以一敌十自是少不了一番苦战,他虎口崩裂,振去刀身血迹时已分不清刀镡处的血有多少是他自己的。

 

“你安全了。”

 

鹤丸国永说完翻转手腕,将刀还回鞘中,原本尚有白色的衣物已被染红大半,裸露外在的半个身子上更是布满伤痕,狰狞可怖。

 

姑娘见他发话,立刻准备开溜。但念头刚起,就被自己先前赞叹过的刀鞘当头拦下。

 

鹤丸国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杀意还未完全褪去:“谁说你可以离开了?”

 

姑娘被看得浑身发凉,立刻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想到先前他战斗时面上的神情,立刻投降:“大人还有什么事。”连称呼都变了。

 

“你叫什么名字。”鹤丸国永说话间不断有血自伤口中留下,他皱着眉头又加了一句,“不要真名,你给个称呼就行。”

 

“八重……”

 

“目的是什么?”

 

八重有些犹豫:“这——”

 

鹤丸国永拇指推开刀镡,利刃出鞘半寸。

 

“有人花重金买你家主人的眼睛。”

 

八重说委托人浑身包得严严实实,有意隐藏身份,让她在入夜后来这里。本想用萃了麻药的手里剑先解决鹤丸国永,没想到一击不成,便准备先行撤退,等待下次机会。

 

“然后发生了什么你也知道了……”她小心翼翼得偷瞄鹤丸国永的脸色,见他依旧冷着一张脸,便试探着问,“大人,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鹤丸国永从刚才开始就感觉不到审神者的灵力了,猜测那边一定出了什么事。最好的证据就是审神者给他的那张符跟坏了似的掉在地上一动不动,于是他指着符让八重去看。

 

“这符是大人的吗?做得很棒。”八重吃不准他的喜怒,便见啥夸啥。

 

婶婶被夸,刀剑也与有荣焉,鹤丸国永面色稍稍缓和:“那为什么不动了?”

 

“因为……上面的灵力用光了呀。”说话时,八重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更加无辜一些。说实话小姑娘长得不差,大眼睛鹅蛋脸,活泼又可爱。

 

只是鹤丸国永显然不吃这套。

 

“说实话。”

 

先前那个被困在结界中,被困在结界中任人调戏无法还手的男人此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靠得足够近时,还能感受到利刃出鞘时的狠戾,甚至比他手中的刀剑更甚几分。

 

自古便有器物经九十九年便可成为付丧神一说,八重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太刀之上,权衡后,便开口道:“我不知你家那位大人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让我将你引至结界中并且尽可能拖延时间。说……”

 

鹤丸国永好不容易明媚了几分的脸色再次冷了下去:“说什么?”

 

“说你在夜里是个瞎子,只要离得足够远,一定找不回去。”

 

八重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眼前这付丧神的眼睛明明比刀子还亮,简直能把她给戳出两个血窟窿,这要是瞎子,那天底下就没群众了。

 

其实夜里是个瞎子说得有些过了,太刀只是夜战不利刀种罢了,要打也行,会比短刀吃力很多而已。不信大家看,虽然鹤丸国永爆了真剑,但同样光着膀子的敌军们却输了。而且这个瞎还指侦查,能这么说的人,一定对刀剑男士有所了解。

 

鹤丸国永看着眼黑黝黝的山路,再次拦下了准备开溜的八重:“你能找到这个符的主人吗?”

 

“能是能,但是你家大人的灵力十分虚弱,要费些时间。而且你这一身伤,就算去了——”

 

鹤丸国永出声打断:“无论如何,我都是她的刀。”

 

即便伤痕累累,满身狼狈,在刀刃折断前,到灵力散尽为止。无论杀伐还是回护,他都是刀。

 

……

 

夜晚的山林总是不乏妖魔鬼怪,有成群结队的怪火,追着自己眼珠子迎面跑来的百目鬼,还有更多奇形怪状鬼怪的迎面奔走而来,看似漫无目在游行,却都不约而同朝山下跑去。

 

审神者正觉得奇怪,可能是灵力控制减弱的关系,刚起了询问的心思,傀儡丝线便做出了反应。

 

脇差被勒后嘴角抽了一瞬,也不需她言语便捡起了那颗滚到自己脚边的眼球,看着凑到眼前的妖艳女子:“发生什么了吗?”

 

百目鬼伸手去取眼珠,衣袖落下可见满臂皆是形态各异的眼睛,刚想开口,面色突然一变,被追逐着似的窜入黑暗之中。

 

“别勒了。”脇差动了动脖子,然后会读心术一般将情况汇报给她。

 

刚刚这只百目鬼已经收集了九十五只人眼了,只差五只就能凑够一百,成为可怕的妖魔,但此刻却连眼睛都不要了。可见山上有着更加可怕的东西。

 

在妖怪们的只言片语中,怨灵和鬼出现的频率最高,他们正待细听,就听各类奇声怪响里面突然混入了一声空灵的铃声,

 

脇差脚步一缓,遥遥望向山顶:“你的灵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的?”

 

“入夜后。”

 

审神者回答完,脇差便调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京都周围,无论是地理上的四神相应还是贯穿东北的猿之道,皆为防范怨灵而设。北面的船冈山上设有玄武神社,寻常妖怪至多也只是在山间游荡,决计不敢靠近中心地区。若只是单纯的地势问题,那么审神者早在最初踏入此地时就该有所察觉,但她却是在入夜后才受影响,加上刚才听到的那一响铃声,该是有人特意在神社中进行神乐,借地势之力来震慑来犯此地的怨灵和鬼怪。

 

但这怨灵和鬼怪指的是她吗?若是她,为何那些妖怪要仓皇而逃。

 

脇差觉得脖子上的傀儡丝线又收紧了不少,当下敲了敲她的胳膊:“你要是真想去找那个白团子,我们绕开山顶一样去。”

 

审神者听到白团子后反映了几秒才问:“你说我身上有他们要找的东西,他们是谁,要找的又是什么?”

 

其实脇差也无法确定所谓的【他们】到底是人是鬼,但他有听到过眼睛两个字。那时候出现在黄昏空气中的异形们全部望向了船冈山的方向,为首的那个用不似此世之语的声音说道:“原来是眼睛。”

 

审神者这具人偶完全由一青所做,出于不可告人/黑历史一般的少女小心思,她将一切设计都交给了一青,对于所用材料或是外形都毫不知情,被困进人偶后也甚少照镜子。她转了转眼珠,这两颗石头除了光泽感好些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脇差扛着她朝远离山顶的地方走去,先前的怪火们已经跑出很远,只剩下几点豆子大小的影子在黑黝黝的山林中沉浮,时远时近,然而无论走多久,都无法到达。周围的树影不断变化,渐渐模糊了时间和空间。

 

首先发现不对的是审神者,人偶的优势便是没有肉身所谓的五感,不会被咒术造成的假象所迷惑。

 

审神者动了动脑袋,用傀儡丝线绕着树干强行从脇差肩上落地,脑袋咔哒一声转向他们身后浓重的黑暗中。

 

“脇差,若是不想被卷入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随着她的声音,原本空灵遥远的铃声渐渐响亮起来,其中还混杂着巫女们的低语。这首祝词她很熟悉,知道在哪一段要做什么动作,转身或是抬手,就连转动神乐铃时手腕的动作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是用自身的灵魂作为代价去复活亡者的仪式,她曾经是为此而生的巫女,没想到在经历了漫长岁月后早已是个亡魂的当下,居然还会有机会见到这个仪式。

 

镶嵌在眼中的不知名石头中渐渐倒映出山顶的神社,破损的飞檐翘角之上高高悬着一轮弦月。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泰山府君祭。”

 

随着黑暗散去,审神者和脇差所站之地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古老的参道两旁立着爬满青苔的石灯笼,幽暗的火光在其中将青白层层荡开,就像是无形漫开的霜雪。女巫们摇响手中神乐铃,漆黑的长发之下是贴着符咒的、空无一物的脸。绯绔轻晃间不断有细碎的光点汇聚到正中央那具漆黑的木盒之中。

 

“我终于找到你了。”

 

寂夜中除了铃声外没有任何声音,这句话仿佛是直接在脑海中响起一般。

 

脇差在听到第一个音的时候便已拔出了自己的本体,同时,审神者那些束缚在他身上的傀儡丝就像失去了控制一样,带着一溜微暗的银辉散落在地。

 

原本还勉强站立的木制人偶突然就像是散架了一般摔倒在地,牵动着傀儡丝的那只手无力滚落到木盒之旁,接着被另一双手捡起。

 

就身形来看,那应该是一个人,但他却将自己的脸用黑色的布完全遮住。偶有风吹起黑布一角,露出苍白的肌肤和上面那些暗色的、仿佛被刻在皮肤中一样的奇怪纹路。

 

脇差在瞬间就认出了这就是先前在黄昏见到的、在寻找着眼睛的【他们】。

 

那人反复把玩着人偶的手臂,不过是手背翻成掌心的功夫,身影已经来到脇差近前。他弯下腰,对人偶的头部伸出手。

 

人偶的脑袋被拎起,连接脖子和身体的关节因重量而不住摇晃。

 

但那人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脑袋,喃喃低语般:“我一直都忽略了这双眼睛。”

 

脇差握紧武器,正欲伺机而动就瞥到一抹白色在林中闪过,于是立刻矮下身子。

 

夜战刀种对于危机的察觉总是更胜一筹。

 

脇差只觉得头顶一阵劲风袭来,视线便被染上斑驳暗色的羽织遮蔽。

 

此时天色将明未明,月华的清辉安静地蛰伏在那把出鞘的太刀之上,继而又沿着刀背蓄着要撕裂晨昏的气势在林中破开一道银线后狠狠朝前劈出。

 

那人不躲不退,直接用臂上护甲去挡。

 

铁器相交,霎时的寒芒中,鹤丸国永那张比人类更为俊逸的面容上是人类绝对无法拥有的狠戾。

 

森然杀意于金瞳深处绽开,汇聚于刃锋,直指那蒙面人。

 

“把她还给我。”

 

……

 

睡眠是怎样的感觉呢?对于没有身体的灵魂来说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安静的夜晚。在一青家里时,透过那一方小小的窗户看尽四时变化。后来去了私人藏馆,天天透过两层玻璃冷眼睨着对面那个天天冲着她耀武扬威的麻绳人偶。等到去了本丸,面对满庭的夜景和突如其来的自由反倒是无所适从了。

 

今夜的温度是怎样的,那些吹拂水面的风又带着怎样的味道。

 

拖着这具没有呼吸,没有感觉的身体在外廊上坐了一整夜后,她在屋内挂上遮光的帘子,甚至用纸裁出了人形。

 

审神者坐在漆黑的屋子内,就像是生前在风雪交加或是阴雨不断的日子里等待着从门缝中漏进眼中的那束曦光那样。

 

那时,男人每天都会来到她的屋外,说起那些不知从何处听来的逸话。

 

有为了救主人而被恶人撞死在狛犬像上的小狗,也有为回到主人身边而苦苦在山间游荡的太刀,无论是在鸭川边迷茫的妖异还是为了和恋人见面而机关算尽的人偶店老板,这些书中的角色在那人口中仿佛有了鲜活的生命,一个个跃然纸上。

 

在某天的交谈结束后,就听门后的男人用与年龄不符的老爷爷般的口吻开玩笑似的说:“还要听也可以,但我觉得人生还是需要有些惊吓才行,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话,心会先一步死掉的。”

 

彼时听到的声音在褪去伪装后,自然而然就变回了她每天都能听到的声音。而现在,那声音正在遥远的地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就像是从悠远的梦中醒来,周遭的声音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有风穿过山林,在耳边呼啸而过。极远处,一抹白色划破灰黑难分的天地,落进人偶漆黑的眼瞳之中。

 

先前还只有巫女的神社已经成了战场,拥有溯行军相同外表、气息却截然不同的式神们将审神者围在正中。而那位用黑布遮脸的人依旧捧着人偶的脑袋,他原本想要直接拿出人偶的眼珠,但伸出的手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触碰到那两颗漆黑的石头,恼怒中便起了将人偶整个破坏,就留下眼睛的决定。

 

只是这个方法看来也行不通。

 

裂痕在人偶的身体上快速蔓延,但比裂痕更多的则是遍布全身如同符咒般的青色纹路,这纹路就像是制作之初就用咒藏在人偶中一样,将碎裂的部分强行结合在一起,让她不至于立刻散架。

 

蒙面人见了这符咒后显得十分错愕,就连周围受他控制的式神行动都缓下一拍,露被拦下的一脇一太。

 

脇差伤的不重,但被式神们用锁链限制住了行动。

 

鹤丸国永的目光和审神者对上,本想来个久别重逢的微笑,但裂开了嘴角却疼得直皱眉,估计不哭还难看。他面上腿上多处受伤,最为触目惊心的要数脖间的那道血痕。持刀的手已经换成了左手,右手无力垂在身边,鲜血濡湿整个衣袖,顺着手臂滴落在脚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浅洼。

 

尚浅的晨光中,隐隐可见细小的白色盘旋落下,紧接着草叶上未晞的晨露便被冻结起来,连带着那上面沾到的血一起成了薄薄的霜雪。

 

审神者试着活动了下四肢,发现依旧无法控制,但就人偶晃动的幅度来说关节应该还算灵活。至于最重要的灵力……

 

她用还连在身体上的手按住了蒙面人的肩膀,五指用力收紧。

 

蒙面人回过神来,看着裂痕渐渐爬上她的脸:“你现在还能干什么?”

 

“你。”

 

审神者说完一柄直刀便从空中射下,紧跟其后的是一只穿着白衣的妖异。妖异一站稳,便已对着蒙面人挥出一击,女子般纤细的手在半途便化作利爪。

 

蒙面人想要躲闪,却被从地面窜出的傀儡丝牢牢缝在地上,伸向审神者的手臂顷刻间便被暴长的指甲撕裂,软趴趴掉落在地后化作黑色的火焰消失。

 

而后妖异拔出直刀,在逼退周围式神的同时,将审神者朝鹤丸国永的所在用力丢去,紧接着自己也跃出包围圈,轻盈地落在审神者身边。

 

“好久不见,阴阳师大人。”

 

在第二章出现过的鵺——泱一见蒙面人的手臂重新长了出来,突然用直刀划破了自己掌心,将血液抹满刀身。那血一滴未落,尽数被吸入刀内,只有刃锋处留有丝丝缕缕的红。

 

相传鵺在死后尸体中会散出瘟疫,那其实是它们血中的毒。

 

“人之子,你就是我的对手吗?”

 

听闻这句人之子,受了鹤丸嘱托藏身于神殿后方,伺机阻止巫女们的八重浑身一颤。作为此地唯一的人类,她险些丢掉武器以表立场。但泱一却只是盯着蒙面人,完全没有在看她。

 

蒙面人似也有些忌惮鵺的毒血,挥手间式神们齐齐将他护在身后,手中的刀剑融作长弓,它们动作整齐划一,将箭头对准了审神者。

 

不待箭矢被射出,泱一已来到他们近前,式神们并不躲避,直接将目标换成了还未站稳的她。

 

鵺无需翅膀也能在空中飞行,泱一在短暂停顿后便将那些长弓挨个斩断,挥刀朝蒙面人劈砍而去。

 

审神者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落在鹤丸国永的身边,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

 

“鵺撑不了多久的。”她制止了想要将她摆正的鹤丸国永,漆黑的眼中倒映着越发明亮的天光,“你愿意相信我吗?”

 

鹤丸国永终是笑出声来:“当然。”

 

“那你想试试看新的战斗方法吗?”审神者说完便觉得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于是不等鹤丸回答,便用最后的灵力强撑着站起身来,“之后我会告诉你灵力链结的方法,请你操控我去战斗。”

 

鹤丸国永在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了解,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审神者指间的灵力丝线突然散开,继而绕上了她的关节处:“我的妆有些脱落,你能帮我重新画一下吗?”

 

仿佛心领神会般,鹤丸国永走到她的近前,用自己还能动的那只手,在她唇上的裂痕处仔细摩挲着。指尖干涸的血液瞬间重新流淌起来,填入裂痕之中,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女性在面前轻轻抿唇,在笑,也像是在亲吻他的指尖。

 

……

 

审神者的计划更像是一场赌注,她在醒目的地方贴了一张鹤丸站着坐着都没法看懂的符咒,然后将傀儡丝系在了太刀的刀柄上。她让鹤丸国永操控着她以阴阳师的模样战斗,等到适合的时候再用刀。

 

鹤丸国永对于如何操控人偶是一窍不通的,但在那邪恶傀儡丝线绕上他的指尖后,审神者居然真的如他心中所想的那样站了起来。仿佛这些细细的丝线所连接着的不止是他们的灵力,甚至还有所思所想。这害他好一阵激动,差点让人偶一拳揍上脇差。

 

脇差转头怒视:“你干嘛?!”

 

鹤丸国永:“没控制好情绪。”

 

而后他调整了一下心情,于是一位很能打的阴阳师诞生了。

 

审神者先是抢回了自己掉落的胳膊,而后以鹤丸国永印象中阴阳师的模样捏着一张符跟那些式神们周旋。

 

正如审神者所说,蒙面人起先会因为鵺的到来而措手不及,但很快就会找到对应的方法。在泱一退下后,位置便由审神者代替。

 

各种符咒的用法和不同的咒文在鹤丸国永脑中闪现而过,同时审神者也做出了对应的动作。虽然她已经没有灵力,但鹤丸国永作为刀剑存在的千年时间便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灵力。

 

就见审神者将符咒绕上自己的指尖,正面迎上蒙面人的一击。

 

蒙面人的臂甲也不知是用何物所制,坚硬无比,碰撞之下竟迸出了火星。着火光落上草叶,立刻被四周渐冷的空气熄灭。

 

仲夏的清晨,船冈山的山顶降下了大雪。绵软的白色自高空盘旋而下,铺在地上,盖着树冠,久久不化。

 

蒙面人在两人僵持之际,腰际突然又冒出了两只手臂,这手臂明显不属于人类,上面只有漆黑的骨架。

 

审神者立刻朝后退开,但还是被扯下了衣上的符咒。就见她立刻僵在原地,就像是失去意识一样一动不动。

 

蒙面人在掌中燃起火焰,将符咒烧毁:“虽然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但已经没用了。”他踩着积雪走到审神者的跟前,着迷般地看向那两颗黑色的石头。

 

“你难道不想从长久的束缚中解脱吗?”

 

审神者一动不动,但鹤丸国永的脑中却闪过一个词,像是物品的名字,叫做玄武眼。

 

蒙面人离得越来越近了,但审神者却没有传来任何指示。

 

等到他们的距离足够近了,那具不会再动一般的人偶突然抬起了头:“那上面啊,我画了一个王八。”

 

说完太刀便被傀儡丝线牵引着来到了她张开的右手中,而后迅速朝前横劈开一道银线,不等刀身上的积雪落地,便又是一击。

 

蒙面人躲避不及,节节败退,腰际两只骨手似对现状十分不满,直接化作利刃朝审神者攻去,但不是被挡下就是被灵巧躲开,一时间有些急躁,不禁忽略了其他的部分。

 

神社中的八重已经准备就绪,双手用力一拍,巫女们应声而倒。同时审神者也来到了蒙面人的近前,握着太刀直接刺进他的胸口。大量的鲜血从伤口流出后立刻化作黑色的火焰将审神者和他一起包围起来。

 

审神者先是拔出了太刀,而后用力丢到了雪地中。漆黑的火焰倒映在她同样漆黑的眼瞳之中:“人之子,还是侵占了人类身体的妖魔。”

 

蒙面人口中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类的怒吼:“阴阳师,把玄武眼交出来!”

 

这是鹤丸国永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只是傀儡丝线断开的现在,他已经无法从审神者那得知这是什么东西了。

 

审神者的双手死死按住蒙面人的肩膀,全然不顾自己裂痕越来越多的身体:“那你猜猜是谁给我的这双眼睛,是谁在这具人偶上藏下了防御的咒文。你还记得的吧,椎名。”

 

听到这个名字后蒙面人发出了一声悲鸣,身体渐渐瘫软下去,而后另一道黑影从他的背后破出,似想要挣脱身体的束缚,但总是被另一个力量所压制。

 

“可恨——可憎!”

 

这仿佛从冥土传来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顶。

 

“从你和他定下契约开始,被束缚的就不止他一个了。”审神者的脸上绽出了一个笑容,“砍!连我一起!”

 

话音落下,两道黑影冲入火焰之中,白光闪过,泱一和脇差一左一右冲着蒙面人和那道黑影挥动刀刃。

 

八重则摇响了神社的铃铛,一共三下。每一声都让黑影都如受重创,不得不回到蒙面人体内,于是那些黑色的火焰重新被吸回伤口中,陡然高涨的力量瞬间让大地凹陷下去。

 

在八重的惊呼中,主神殿的立柱断裂一根,铃铛也砸到了奉纳箱上。

 

泱一和脇差被震退,并因为蒙面人周围过于浓烈的鬼气和怨恨而无法靠近。

 

审神者双腿被从地面钻出的骨手握住,眼看着蒙面人的身影越来越淡,就要逃走,她突然大笑了起来:“你知道厉鬼最擅长的是什么吗?是缠人。”

 

咔哒一声,双腿关节应声脱落,十根傀儡丝线牢牢缠上蒙面人的右手,而后用力一绞。

 

“三月上巳,祓除不详。”

 

祭祀用的词句就算是拆开也能对妖魔带来损伤。蒙面人虽然还是逃脱了,但掉落在地那只右手却没有消失,流出的血液也是鲜红鲜红的。

 

审神者的脑袋转向八重:“你过来。”

 

八重不敢不从,连滚带爬地过去了。

 

“我的衣服里有手入札,一共两个,你给他们用就行了。”说完那脑袋便垂了下去,接着是身体,随着那些青色纹路的消失,整个人偶都散成了一块一块,只有脑袋依旧完好如初,唇上带着漂亮的红色。

 

 

 

 

 

 

 

歪掉的剧情

 

审神者试着活动了下四肢,发现依旧无法控制,但就人偶晃动的幅度来说关节应该还算灵活。至于最重要的灵力……

 

她用还连在身体上的手按住了蒙面人的肩膀,五指用力收紧。

 

“木柴420,玉钢998,冷却材500,砥石880。”

 

 

 

科普来自度娘


三月初三上巳节。

上巳日在水边举行祭礼,洗濯去垢,消除不祥,叫祓(fú)禊(xì)。源于古代“除恶之祭”。


至于文中那句,完全是我瞎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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